你……”
凛风来到他跟前,他看到了谢荞漳的尸体,说不出话。
凛风踱步到他腿边,头轻轻的拱了拱,又回到他旁边,靠着他卧倒,闭眼调息。
孟昭离见他极其虚弱,连话都说不出,不敢再打扰,自己也不爬了,只好和他一起闭上眼休息。
两个人就这么在地上睡着了,孟昭离太累了,浑身疼,腿更疼,睡也睡得不踏实,一直做噩梦,忽然觉得有人在动他的腿,心一颤醒了!
谢荞涵正拿了两块长长的木板,试图固定他的腿,见他睁眼:“将军哥哥你醒了,别动,我帮你固定好,不然你这腿就算长好了也会瘸了。”
凛风也醒了,绿油油的双眼瞪着她。
旁边地上就是她姐姐的尸体,她看都没看一眼,却对他们两个很殷勤。
“荞涵!你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你不见了,你姐姐都要急死了!”孟昭离惊道,看看胸口有个洞的谢荞漳,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衣着,哪怕跟双胞胎相处了这么久,此时此刻也有一股诡异的凉气爬上他的后背。
休息了这段时间,凛风终于可以说话了,“是你把张咸引来的?”
正在往木板上打绷带的谢荞涵微有一滞,但转瞬即逝,依旧淡定的帮孟昭离包扎:“风大哥这说的什么话,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孟昭离的断腿在她手中很快被固定住,折磨他一天的痛苦此刻终于缓和了许多,她明明在救治帮助自己,但她那纤纤玉手每次碰到他的腿,他心里都不由自主的颤一下,看看凛风再看看谢荞漳,怎么都觉得此刻的她不太正常。
“只有你自己知道为什么!”凛风的毫不掩饰怒气,就算他无法幻回人身,无法爆发妖力变大,此刻的他也是一只凶狠无比的狼,但谢荞涵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自家养的宠物一样,
“风大哥,你别这么生气,就算没了我姐姐,你还有我啊,我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对你又有什么不同呢?”谢荞涵终于弄好了孟昭离的腿,走到凛风身旁,伸手搭在他头上,那样子绝对就是在逗自家的狗:
“我姐姐一直都很照顾我,我也可以替她,照顾你的。”
狼妖向前一扑,将她扑了个跟头:“她临死前还心心念念要找到你,怨自己弄丢了你她死了,姐姐姐死了!你连一丁点伤心难过都没有吗?”
“伤心?难过?”谢荞涵就坐在地上大笑起来:“这些年,我的伤心难过都给了你,我为你流了多少泪,我的伤心难过早就被你耗干了!我早就不知道什么叫伤心难过了!”
“她以为她事事为我,照顾我?从小到大什么事不都是我得让着她?我就是她的玩偶,高兴了对我笑,不高兴就欺负我,还不许别人对我好!保护我?那不过是她霸道,只许她欺负不许别人欺负我罢了!”
“你明明知道我也喜欢你,你们两个却天天在我面前恩恩爱~爱!为什么?明明我们俩长得一模一样,你为什么眼里只有她,就是看不到我?”
孟昭离惊呆了,难道这急转直下的一天,都是由于荞涵这小姑娘去通风报信?就只因为,恨她的同胞姐姐?
凛风嫌恶的甩开她的手:“你跟她一点也不像。”
谢荞涵冷笑:“是,我没她那么天真,没她那么嚣张!你喜欢小辣椒嘛,那我就毁了她!我得不到,她也别想得到!”眼光忽然又温柔起来:
“你们别这样,现在你们两个都受了重伤,没有我,怎么离开这鬼地方?别生气了,等天亮了,我带你们回家,我家有钱,肯定能治好你们!然后咱们再去找清槐哥哥,霜姐姐,到时候你们想要什么都可以。”
孟昭离刚才只是惊,此刻后背上那股凉意更重了,这丫头好像有点不对劲啊!她平时并不会跟她姐姐一样这样称呼大家的,更多是随着荣霜一样叫孟大哥,莫公子一类,绝不是这样,这都是谢荞漳的语气和神态。说的话也邪乎的紧。
他有点不放心的摸了摸刚绑好的腿……
凛风喉间呼噜呼噜的吐着粗气,早就发现她在学谢荞漳,更加愤怒,谢荞涵拿准了他重伤之下对她毫无办法,依旧学着谢荞漳的神态语气,本来就长得一样,模仿起来更加好似谢荞漳附体,可在凛风眼里,只恨不得一口将她脖子咬断!
“臭狼狗!”谢荞涵还在做戏:“这么生气做什么?很快你就会适应了,咱们还和以前一样,这样多好!”
说着她又去摸凛风的头,狼妖忽然仰头长啸!
吓得她不由自主一缩手,但很快她就笑道:“你现在法力耗尽,这里也不是深山老林,再怎么嚎,也不会有狼来帮你的,乖,咱们很快就回家了!”
凛风嚎了一阵,冷冷的道:“谁说我要招狼了。”
另外两人均是一愣,四周静的下人,忽然传来奔跑的轻声,听起来很远,但是转瞬间便来到跟前!
小白在凛风跟前刹住,谢荞涵早吓得呆住,但他们都知道小白并未被他们完全驯化,她心存侥幸,“噌”的一声,乌金刀已拿在手中!
“荞涵!真的是你勾结张咸?”见到乌金刀,孟昭离在无法说服自己她不是叛徒。
“干什么说勾结这么难听?”谢荞涵警惕的看着小白,“不过互惠互利,这是生意人的本分。”
小白来到凛风跟前,望了望远处的大榕树,又看看凛风,虽然一眼就看出他重伤,还是心虚发抖的伏在他跟前,两只前爪抱住头,像做了错事的小孩。
凛风一双绿眼一直瞪着他,此刻见他这样才开口:“你不出来帮忙,我们不怪你,现在,先把她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