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案子已经进行到最后的搜集取证阶段,法院也已经立案,开庭时间就在一个月后。
乔远是那种一进入工作状态,就全身投入的工作狂,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已经做到律所合伙人。
因为和谷雨每天晚上都会见面,所以一忙碌,白天的电话短信少了,他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
而这厢,所谓没心没付的谷雨,怨气却是越积越深,她不是那种会把气压在心里的女人,有什么不愉快当场就能发掉。
可她每天对乔远的指控和不满,就像是拳拳打在棉花上。他只会嘻嘻哈哈跟她插科打诨,完全不以为然,而后继续绞尽脑汁地做他那个破案子。
不过谷雨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她自己也是职业女性,所以底线就是不打扰到乔远的工作,即使他已经因为工作,和另外一个她不喜欢的女人,牵扯得太过紧密。
转眼到了她的生日。
女人过了二十五岁,基本上就会忘记自己的生日。尤其是谷雨要面临的是二十九岁,这个让女人悲愤的生日。
不过她又觉得怎么说都是二字头最后一个生日,必须得好好庆祝。尤其是告别单身后的第一次生日,怎么说都意义深远。
乔远虽然忙得快晕头,但这事没有忘记。
当天早上出门前,郑重其事地叮嘱她,晚上等他回来,一起庆祝她又老了一岁。
虽然他说的话欠揍,但谷雨想着自己也没提醒他,他老人家还能在百忙之中记得她的生日,实属不易。于是很大度地原谅了他说了大龄女人忌讳的“老”字,并准备在晚上庆祝生日时,原谅他近来的糟糕表现。
谷雨最近变得整天疑神疑鬼嫉妒猜疑,其实也跟她自己的工作太闲有关。天才少女画家的采访,没有半点头绪,其他的报道,又都是些没意思的东西,全是应付了事。
白天,她做了一个如同鸡肋的采访,早早就撤退回家。
回家不久,乔远为她订的蛋糕,就准时送到家中。12寸的蛋糕,两人估计得吃到肚子鼓起来。
因为乔远之前打过电话,说可能要迟点回来。谷雨想着等他回来再做饭不现实,便自己去超市买了一大堆食材,大动干戈地发挥了人生中厨艺的最高峰。
四菜一汤,有荤有素,花了一个多小时,谷雨简直对自己的杰作快要满意到哭。
她兴冲冲打电话给乔远,他说正收拾准备回来。
她便笑嘻嘻地坐在桌边,看着上面的蛋糕和菜肴,满心期待地等他,就像是一个等待丈夫归家的妻子。
谷雨不是心思太细腻的女人,她从来风风火火,内心傲慢又要强。这种情绪对她来说是陌生的,未知的,甚至是有点惶恐的,但又是甜蜜的。
也是在这一刻,她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是真正地坠入了爱河。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从何时开始喜欢上乔远,但就是知道如今的如同小女生一样,又欣喜又惴惴不安,五味杂陈,患得患失。
在谷雨胡思乱想着剖析自己的感情之路时,时间不知不觉过去。
直到他肚子不听使唤地咕噜叫了两声,她才意识到不对劲。
拿起手机一看,竟然已经快八点。
死乔远,是不想混了么?
她气哼哼地拨过去乔远的号码,那头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谷雨还未来得及开始大呼小叫,电话里却传来一个女声。
“谷雨,你能别这样整天缠着乔远么?人家是金牌律师,忙得很,没那么多美国时间应付你。我知道你年纪大了,遇到乔远这么年轻优秀的男人不容易,但男人不是靠绑着就可以的。你好歹也是个职业女性,别给我们记者丢脸行么?”
谷雨脑子嗡嗡直响,半天没反应过来。等到电话那头挂掉,她才回神。那声音不是吴曼曼,还能是谁?
她说什么鬼话?什么年纪大?什么绑着?什么丢脸?
反应过来的谷雨,气得肺都炸了。
她想着乔远现在还没回来,竟然是跟吴曼曼在一起,虽然她知道还是那破案子的事,但这种重要时刻,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
而且,她讨厌失约的男人。
又想着吴曼曼刚刚故意挑衅气自己,她凭什么要忍?
谷雨打算骂回去,她骂人的本事,绝对比吴曼曼高几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