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江述是用什么办法知道苏以荷的住处,容恒走后的一个星期他便急急地找过来。
苏以荷对着他只能装傻,她默默地坐着不言不语,只是吃饭的时候会吃得特别多。
她怀孕了,如她所希望的。可是容恒他还不知道,苏以荷摸了摸肚子,往沙发上缩了缩,现在她倒不希望容恒知道,不希望他回来,逃得越远越好。。。。。。。
彼时已经是十一月份了,天气渐渐转凉,苏以荷看着肚子微微地凸起来,心里却一直想着容恒,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出门的公园路灯上都能看见贴着的通缉告示,上面是容恒的黑白色照片。
姓名:容恒,男 ,二十三岁,身高一米八三、C市天城人
罪行描述: 二零零五年九月二十三日夜晚八点半左右在我市翠柳湖岸行凶杀人,当夜承认罪行后打伤警察出逃,身著深灰色开襟夹克全力通缉提供消息及线索者奖赏人命币十万元。XXX公安局悬赏通缉令。
39 103 #
苏以荷抓紧了手中的袋子,江述看到苏以荷站着不走了,看了看前方的通缉令,然后皱了皱眉头,上前就把那张纸撕了下来,苏以荷看到江述的动作,傻傻地笑了几声,跑过去把通缉令夺了过来,开始折纸鹤,然后把它捧到江述的面前,弯了弯嘴角。
江述看到苏以荷傻傻的模样,笑了笑,不疑有他,牵着她就回去了。
江述联系好了医生,准备下个星期就带着她去打胎。
不是他心胸狭窄,容不得容恒的孩子,而是以苏以荷这种半疯癫的状态,前段时间还在吃药,加上之前被强迫吸过毒,医生现在强烈建议把孩子拿掉。
江述看着苏以荷静好的模样,叹了一口气,然后他转过身摸了摸下巴,低下头嘴角勾起。
很快的,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我会竭尽全力对你好。。。。。。
公寓的楼下,一个浑身穿着破旧大衣,下巴被青色胡茬遮住原本容貌的男人,看起来脏兮兮的像是一个乞丐,他吹了吹手,站在楼下不时地望着二楼公寓最里边屋子,里边的灯光熄灭的时候,他才像是一个捡破烂的,微微瑟缩的模样丝毫没有引起路人的怀疑,慢慢地步入夜色中。
男人走得越来越远,他掏出了身上的本子和笔,弯腰蹲在路灯下,直接坐在马路沿边往本子上写写画画。
念、然后划掉。
忘、不行,再划掉。
毅、男人皱了皱眉又把汉字划掉。
这样写了许多个字后,他忽然顿住了笔,车来车往的马路上,风随着汽轮奔腾着吹起了他许久未修剪已经长长了许多的头发,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男人眼神闪烁几许,忽然把纸撕掉了。
然后下一张新纸上只写了三个字。
生、不生。
他紧紧地盯着这行子,一直想到很久。。。。。。
午夜时分,巡卫的警车忽然对着马路亮了一下等,男人看了眼,才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弯着腰弓着背慢慢地走到更苍凉的前方,那页纸飞飞扬扬被车流卷入空气,不知最后飘到了哪里。
星期二的时候,江述让苏以荷在家里好好待着,他出去送警察。
“警察同志,她精神有些。。。呃失常,对你们的来访反应很激烈,问她是问不出什么的,她是我的爱人,被那个人给逼迫怀了孩子,容恒虽然泯灭良知地杀了人,可是这个孩子毕竟是他唯一的后代,我有个办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江述送警察走到楼下的路边。他边走边说着,“。。。。。。所以我这个周五会带着她去把孩子拿掉,我想,如果我们适当地放出消息,说是。。。她流产且。。。母婴不保,我想。。。这或许会引出容恒。”
几个警察听了相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虽然这个办法不是很光彩,可是上头逼得紧,人犯已经逍遥法外一个多月了,所谓兵不厌诈,就听这位同志的意见,若是真的成功抓住了他,你可是立了大功了!”高个子的警察拍了拍江述的肩膀。
“哪里,我也是我我爱人的遭遇感到气愤,他作恶多端,本应该受到惩罚,我只是尽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抓住了他,也免除了我对象再被。。。唉,还要麻烦各位警察同志了。”
“对了!”江述忽然像是想到什么,“听说容恒之前是军队出身,身上可能会携带枪支,各位警官在执行任务时们一定要注意啊。”
“谢谢提醒,我们会的!”
“那我就不送警察同志了,我对象还在家里,我放心不下啊。”
“呵呵。。。回去吧,小伙子!”
苏以荷不知道江述为何突然改变主意,前些日子总是有意无意地说起打胎的事,他不敢擅自做主就一次次地拉着苏以荷不管她听得进听不进,说生孩子的坏处。
苏以荷静静地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可夜里总是想着江述的那些话哭湿了枕头。
他说苏以荷你不适合生孩子,孩子生下来有可能是畸形的你知道吗?况且容恒他先天带有心脏病,孩子保不准也有问题。
她开始想自己要怎么养活孩子,哪怕是个畸形的,也要把他生下来,那是她和容恒的骨肉,她巴不得容恒一辈子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任他好好地活在某个角落,也不要回来。苏以荷更害怕的是,江述已经开始怀疑她的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