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怡小姐。”苏子墨坐在那里直接开口说道,“你手中的口红有一种让人感到不祥的气息,也许你得谨慎使用才行。”
苏子墨并没有选择在餐桌上遮掩什么,倒不是说他故意想要让身为苏怡男朋友的苏子翔为难。
只不过苏子翔既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破私生女这件事情,那么他一开始把苏怡带到这里,就应该怀着一些并不好的念头。至此,苏子翔在苏子墨眼中好堂弟的形象总算是完全破碎了。
既然苏子翔想让苏乾无地自容,那苏子墨也不必留手。
最重要的是,这毕竟是苏家的家宴,在座的可以说是苏子墨身边最亲的人。
如果在这些人之前还遮遮掩掩,那苏子墨未免也活得太累了一些吧?
被苏子墨叫住的苏怡也愣住了,她现在的脑子一时之间还转不过来,甚至不知道下一步到底应该怎么做,所以才想着离席片刻,找个安静的地方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自己接下来该许一个什么样的愿望。
虽然苏怡每次许愿都很谨慎,但不知不觉中她口中这支口红的膏体还是越来越短,所以每一次许愿都至关重要。
是让苏家人直接承认她的身份?
可就算承认她是私生女,她还不是什么都得不到?她花费这么多功夫,为的可不是从苏家得到一些零花钱!
苏怡还在摇摆不定的时候,苏子墨说的那句话瞬间将她拉回了现实。
什么叫做……
口红有一种让人感到不祥的气息?
什么叫做……
应该谨慎使用?
拿着口红已经从座位上起身的苏怡瞬间愣住,难掩诧异地看向坐在家宴主位上那个她都不敢多看一眼的青年,那副细边眼镜在餐厅水晶灯的映照下遮掩住了对方的眼神,却让看似年轻的青年蒙上了一层神秘的气息。
“墨墨?”就连坐在一旁的苏乾也是一脸困惑。
“没什么,只要苏怡小姐能够知道就可以了。”苏子墨淡淡一笑,“而且子翔,‘私生女’这三个字还是不要轻易说出口为好,就是在古时候人们也会学着滴血认亲寻求证据,更何况如今世界发展,一份亲子鉴定要比子翔你随口一说要有力多了。”
苏乾一脸忍不住的高兴,毕竟宝贝儿子正在向着他说话。
“听起来,子翔你像是早就确定了这位小姐是苏家的私生女,是多年所学所得的能力足以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支撑起你的猜测吗?”苏子墨转而看向苏子翔。
苏子翔在那一瞬间突然感觉到,苏子墨好像已经不再是那个已经被战胜了的“别人家孩子”,更不是“痴傻”了四年的病人,反而给了他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更奇怪的是,这种压迫感有的来自于苏子墨本身。
有的,却似乎来自于苏子墨的身后……在那个人的身后似乎也有一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他。
那是一种更让人生寒的眼神,更可怕。
“原以为子翔从国外回来之后,会变得更加谨慎一些。”苏子墨收回了眼神,用有一种长辈对待晚辈的语气,故作无奈地说,“如今科技这么发达,不只是亲子鉴定,就算想要整容成另一个人的样子也并不困难,如果今天子翔带进苏家的人居心不良,那就糟糕了。”
“怎么?堂哥身为苏家家主,就会欺负一位普通女性吗?”苏子翔撇开视线不去看苏子墨,然后才咬着牙说,“只因为长相相似,就诬陷她故意整容?”
“因为我认识她。”苏子墨看似轻描淡写地说,“江都新城街花茶店老板的女儿,名叫苏怡。上次见到苏怡小姐的时候只是上半年吧?那时候她还不是这副长相,但举止习惯和声音用词却还没有变化,苏怡小姐疏忽了。”
苏子墨对这件事情其实也是猜测,但他和苏子翔不一样,至少他可以把不确定的事情说得好像证据确凿。
特别是当别人看向苏子墨的时候,都能够看出来“证据确凿”四个字一样。
苏怡虽然手里握着拥有堪称强大力量的鬼器,但本身的性格却依旧是那个大学还没毕业,没有经历过社会,至今还喜欢做梦的小女人。
被苏子墨这么点破之后,她甚至想不到该如何反驳。而对苏怡家世有一定了解的苏子翔眼中也染上了一丝疑惑。
但如果苏子翔现在服软,就说明他又要再一次身处苏子墨的下风,所以他只是继续不看苏子墨,然后冷哼了一声说:“苏家主,你以为整容手术是小朋友捏橡皮泥吗?那么短的时间里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来。”
“那你就要问苏怡小姐手里拿着的那支口红有什么作用了。”苏子墨的表现依旧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