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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婆神巨大的石雕神像迅速接近,而寒山重却感到自己的力量已经有些难以后继,下面的水位激涨着,身后的水浪呼啸涌来,从进入这里到现在,寒山重晓得,自己的真力实在损耗得太多了。
他忽然松了口气,身体在吐气之时似陨石一样急速下坠,猛札吓得杀猪般嗥叫了一声,寒山重双目死盯着黑婆神的大口,凄怖的狂吼:
“黑婆神的诅咒!”
借着这五个字的呼吸回转,他猛然开声吐气,一团血似的红雾自他嘴里喷出,而当这团血似的红雾弥漫,他的身体己不可思议的淬然拔升而起,像佛的慈掌托着他和猛札,滴溜溜的巧妙不过的飞射进了黑婆神那巨大的嘴巴。
猛札的下半身,在方才已经浸落进水中了,现在竞奇迹般又在寒山重的五指紧扣下被拖升而起,他眼看着汹涌的水波离开自己,似是腾云驾雾……在那淡淡的血红色雾气中,他已一屁股倒在冰冷坚硬的黑婆神嘴巴里。
寒山重用手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着,大口大口的喘息,在这瞬息间,他的脸色已变得惨白如纸,蓦然,猛札被刺了一刀似的跳了起来怪叫道:
“寒兄,我闻到血腥味!你,你受伤了?”
寒山重一直在咳嗽,没有回答,猛札惶恐的道:
“寒兄,都是我累了你,都是我混账、无知、愚蠢、笨得像一头猪,寒兄,寒兄……”
寒山重像用力咽下一口什么,他一拍猛札的肩头,苦涩的一笑:
“别太自责,在生与死的搏斗里,永不会有太简易的成功,现在,让我们上去。”
寒山重在前,猛札在后,两个人慢慢爬过黑婆神嘴里那条甬道的折角,自这折角往上,就是直通通的那么一条了!
摸着光滑的石壁,猛札仰头向上望,吸了口冷气:
“老天,这个陷阱样的石甫怕不有十来丈高,我当时没有一下子跌死,也真不容易……”
寒山重撇撇嘴唇,淡淡的道:
“你有护身甲,而且身负武功,假如跌死了未免太容易了。”
猛札尴尬的咧了咧嘴巴,低低的道:
“我们如何上去?”
寒山重略一沉吟,问猛札:
“目前,你自信可以跃高多少?”
“我在体力最充沛的时候,可以拔高六丈左右,但现在,现在大约只能蹦起三四丈之谱了……”
寒山重闭了眼睛,平静的道:
“说真话,我此刻十分疲乏,如果我自己设法出这陷井,大约勉强还可以上去,负着你则无法可施,不过,若凭你本身之力,我想,只怕你上不去。”
猛札老老实实的点点头,嗫嚅的道:
“是的,只怕真上不去……”
沉思片刻,寒山重冷冷的道:
“据我判测,下面的水势─定还会上升,可能干回江的水源发源处与那陵寝的顶层早已贯通,要不,水岂会这么巨大与凶猛,换句话说,千回江的水源往这里倾注,他外面的流量也一定会减少,说不定,喂!说不定我们出去后,那片流瀑的水力会缩小很多……”
猛札兴奋的道:
“那好极了,我们现在赶快出去,寒兄,赶快!”
寒山重淡淡的一笑,道:
“当然要赶快,否则这里的水位一满。源头的水不能再倾注进来。外面的流水量就会再度增加,那道瀑布又成浩荡一片了。”
说到这里,寒山重盯着猛札,深沉的道:
“不论你能跃多高,现在你尽力跃上去。”
猛札楞了一下、嗫嚅的道:
“可是,这个鸟坑有十多丈深,又没有一点攀足之处?”
寒山重静静的道:
“我说,你跳。”
咬咬牙,猛札将心一横,硬着头皮,吸了口气,双臂用力往下一挥,粗短的身躯己霍然拔起三丈多高,眼看就要掉下来,他又手舞足蹈的拼命挣扎一下,险险的又往上升高了七八尺─一
真力已经力穷气竞了,猛札一口气换不过来,像块石头般往下坠落,他窒息似的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