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药已经告謦,食物也所剩无几,没有援兵,我们都会被困死在这里————”
“不管是谁,请救救我们吧————”
数以千计的市镇,都在用不同的方式向外传送着求救信号。这还不包括散落在山区和郊外的无数乡村和居民点。
宜迁是幸运的,那些走下飞机得到食物的幸存者恐怕根本不会想到,就在自己逃离死亡威胁的同时,还有更多的人被活活饿死、困死、杀死。。。。。。
孟宗祥中将背着双手站在巨大的电子屏幕前,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多余的表情。
云南和四川两省的平面地图上,已经被红、绿两种颜色充斥。
每一个红色光标,都代表着一个正在出求救信号的位置。它们覆盖了地图三分之二以上的面积。西南方向的云南已经全境通红,斜朝东北方向的四川境内,也被红光吞噬了将近一半。只有被一条粗大黑线分隔开来的成都、重庆等主要城市区域,还保持着柔和的绿光。
那可不是一条普通的黑线,而是用无数士兵构成的钢铁防御。
二十一集团军已经全部出动,他们在成都西南就地组成防线。
一二二师和一三一师也在二十四小时前从重庆方向出,从接近地方向与该防线联成一片。
贵州、广西的驻军和武警部队也已经出动。从电子地图上看,两省边界同样列出了粗大的黑色线条。
所谓阵地,必须拥有一定的厚度,才能彻底遏制对方进攻的势头。到今天上午为止,根据已经进入防区的各部队统计数字,四川、贵州、广西三省的防御部队总量,已经达到了五十六万,各种装甲战车五千余辆,重型火炮虽然还在布置当中,预计数量也过了上万门。空军部队更是严阵以待,从各大军区紧急调运的一千多架作战飞机,已经连夜进入了一线机场。现在三省铁路和公路主干道全线实行封闭。除了满载弹药和物资的军用卡车,所有民用车辆一律不准进入。
但是,这远远不够。
宽敞的作战指挥部里人来人往,埋头于各自工作的军官们,总会不时抬起头来看看近在咫尺的将军。孟宗祥处变不惊的严肃神情,也让他们在紧张之余,也消去了潜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
可是又有谁能知道,中将脸上的镇定自若,其实都是装出来的呢?
孟宗祥必须这样做。他要不顾一切稳定军心。
五十万士兵,听上去的确很多,足够打上一场声势浩大的战役。
然而,他们并不是聚集在一起,而是分散在长达数千公里的绵密防线上。在许多非主要通道的地段上,往往几公里,甚至十几公里才有一个监视哨。这样的防御程度,根本不可能彻底阻挡可怕的变异生物。
几天下来的情报搜集,已经让二十一集团军所有的高级指挥官明白了一件事————变异人本身就是最大的传染源。它们浑身都是病毒,只要有一个人突破防线进入后方居民所在地,单体的战斗目标在几小时内就能扩散成为数以百计的繁殖体。而那些被杀死的人,也会在苏醒后丧失原来的意识,成为新的病毒寄生源。
这样的扩散,完全是以几何度递增。
每当想到这里,孟宗祥就觉得头皮一阵麻,混身直冒冷汗。
云南已经全境陷落,从地势上看,三省防线刚好把这个突出部位牢牢卡在中间。一旦病毒进入后方城市扩散开来,即便能够重组防御,无论面积还是长度,都要比现在增加几倍以上。共和国虽然号称6军世界第一,却也没有如此之多的军队进行防守啊!
想到这里,孟宗祥脸上一紧,随即唤过身边的作战参谋,厉声喝道:
“命令:军区所辖范围内所有民兵、后备役、消防、警察及治安协同人员,必须在十二小时内向各所在地武装部报道。下武器后,立刻开赴防线填充空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那些该死的变异生物挡住————”
。。。。。。
成都市郊,二十一集团军驻地。
军用机场已经设置了供平民使用的专用通道。所有获救的幸存者,都会从这里被迅运送到野战医院进行安置。他们基本上营养不良,长时间的饥饿使生理机能萎缩到了最低程度。如果不及时进行抢救,很快就会死于各种并症状。
说是抢救,其实也就是每人一份添加了营养剂的汤粥,再加上一针葡萄糖,同时进行身体的各项机能检测。只要没有现感染迹象,便会立刻送上军用卡车,以最快的度运往后方城市。
医院能做的只有这些。数以万计的获救人员,已经把昔日严肃的军营变成了乱哄哄的大菜市场。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看见满面菜色,神情呆滞的幸存者。
一夜之间,他们失去了亲人、财产、所有的一切。。。。。。
他们甚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杀,却又无力反抗,后悔、恐惧、愤怒、仇恨。。。。。。无数负面情绪折磨下,足以让一个个正常人被活活逼疯。
只有当目光接触到身着绿色迷彩的军人的时候,人们眼中的颓废和绝望,才会被希冀和生存的向往所驱赶。
“子弟兵是人民最大的依靠。”
“最危险的地方,总能看到军人的身影。”
“军民鱼水一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