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宿舍内,唐奚和许茜容正努力分析着动手打可可的那个女生的真实目的。毕竟再怎么不专业的演员也不至于下手这么准又如此狠吧?但如果是故意而为之,可可和她又完全不认识,她又怎么可能为了毁掉可可而冒着把自己也搭进去的风险?总而言之,只要那女生自己没有给大众一个合理的解释,谁也不知道这场表演事故究竟是意外还是蓄谋已久的阴谋。正当两人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凌安带着可可开门回到了宿舍。凌安看见两人都在,立刻把可可拉到她们面前,让唐奚和许茜容好好安慰安慰还在纠结着的可可。
唐奚拿着许茜容刚切好的橙子,递给可可说:“怎么样?现在还疼吗?”
还好,可可还没难过到连食物都无法诱惑的地步,她接过橙,一边吃着一边回答:“多亏凌安及时送我去医院上了最好的药,现在脸部已经完全没有疼痛的感觉了。医生说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中午应该就可以消肿。不过我怎么这么倒霉,什么都没做就凭白无故被狠狠扇了一耳光?”
唐奚也吃着橙,平静地看着可可说:“可可,其实现实的生活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在上海时,女生之间也时常发生这种事情,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从前的生活会那么纯净?难道你从没遇到过或者听说过类似的事情吗?”
可可睁大着眼睛,完全无法理解地摇着头。
唐奚则像个过来人一样,认真地告诉可可:“那也没关系。不过以后,可可你记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本人并不希望看到大家非得用以恶制恶的方法来保护自己,所以我更希望在错误发生之前我们都可以多长个心眼,如果能够凭借自己的提防而避免类似的事情再度发生,那何乐而不为呢?”
可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而凌安和许茜容一边配合着唐奚的演讲应和着,一边偷偷地朝唐奚赞美地笑了笑。
四个女生在熄灯后就都乖乖地上床睡觉了,可可躺在床上睁着双眼呆呆地盯着天花板思考着晚上的事情。经过这次意外的伤害,她真的明白了一些道理。就像某个明星曾在自己的博客里写过的那样“我们学习受伤,才能学会成长。”
可可床的对面,凌安也未曾入眠,她躲在被子中的手上紧握着一只手机,而手机屏幕上的消息让凌安的眼神再一次显示出超越年龄的那一份犀利。
学校另一边,随着纪元的回校,关于她的一切都已经变得风平浪静。一方面是因为唐奚的主动帮忙,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在纪元离开后的当天下午,校门口就爆发了江寒和许茜容的群架事件,外加上可可在COSPLAY社团不欢而散的舞台剧表演,现在全校的话题都围绕在唐奚、凌安、可可、许茜容这四个大一新来的女生身上,没人有空再去搀和纪元那件微不足道的“陈年旧事”了。于是闲来无聊,周末中午,纪元又把唐奚约出来一同吃饭,只是这一次地点改在了市中心的一家高级西餐厅内。唐奚本来不打算出校门,但是纪元一味坚持着非把她拉了出去,原因是纪元一定要好好感谢一下唐奚的帮忙。
西餐厅二楼独立的VIP包间内,纪元和唐奚面对面坐着。纪元点了餐厅有名的法国菲力牛排,加上龙尾虾、烧烤鲑鱼、蟹肉糕,因为是中午,不适合喝红酒和香槟,于是纪元将开胃饮料换成了自制加工烘焙咖啡。
唐奚看着整桌的美食,就告诉纪元其实自己也并没有为她做太多的事情,所以纪元不用这么客气,专程把唐奚接到市中心吃饭。而纪元则表示这完全是情理之中的答谢。纪元知道唐奚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加上上次学校食堂内唐奚曾说过自己有轻微厌食症,所以纪元认为如果在陌生的公众场合,唐奚的胃口会更加不好。而且在其它大众餐厅进行午餐的话,也不方便两人随意地聊天。
至于高级餐厅昂贵的价格,纪元倒真不在乎。其实她之所以一进校就上位,并不是因为她和某个领导上了床,而是她爸本身就是江南一个很有权势的人物,要让自己的女儿成为学校团委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至于体育部部长所说的那件‘某天晚上,纪元上了一个中年男子的豪车’的事情当然是真的,只是部长怎么也不会想到,如此暧昧的一幕只不过是一位父亲在工作之余顺便接女儿出去吃顿夜宵这么简单。不过,关于纪元事业发展的问题,本身过程也并不光彩,所以她才会一直无法为自己解释。要不是多亏唐奚在关键时刻出面,她差点就辞职回家当她的大小姐去了。
纪元切了一小块牛肉放进嘴里,嚼了嚼,然后问唐奚:“你是怎么办到的?我才离开半天的功夫,你就把我的那些绯闻全都清理得一干二净了!还有学生论坛上这几天铺天盖地的消息,都是真的吗?”
唐奚喝了口咖啡,说:“你的事,我耍了些小手段。能够顺利解决,我也很开心。至于学生论坛,我全让季颀帮的忙,所以我自己也没有怎么上网看过。你说的消息指什么?”
“就是关于你们四个啊?像是‘许茜容群架’、‘凌安胁迫校长’、‘学校F4(F4是全校学生给唐奚她们四个起的绰号)当众欺负女生’……太多了。”纪元回忆着告诉唐奚。
“算是吧,不过都情有可原。”唐奚向来不喜欢多解释。她认为解释是没用的,因为相信你的人始终会相信你,而不相信你的人你说什么他也不会去听。于是唐奚转移了话题:“纪老师,周一中午你和楚牧然当众闹得很不愉快后,他有没有再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没有。楚牧然这孩子性格乖戾,我那天也是太冲动了,什么都没有了解清楚就开始一味地指责他。后来我又和他的妈妈仔细聊过楚牧然的事情,原来楚牧然很小的时候,父母曾经为了工作抛弃过他。虽然在事情解决之后,父母立刻将楚牧然接回来并给他最好的生活条件作为补偿。但那件事情对楚牧然的伤害很大,重新回到家之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桀骜叛逆,谁的话都不再听。他妈妈跟我说当年自己和老公也真是走投无路才选择将楚牧然送走,只是没想到这件事在楚牧然幼小的心灵中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他妈妈现在也很后悔,除了钱,也不知道还能为他再做些什么来获得他对自己这对失职父母的原谅。”纪元说。
“那上次楚牧然离家出走又是为了什么?”唐奚专注地听着,然后问。
“那次是因为钱的问题。虽然楚牧然的妈妈对自己曾经因为事业而抛弃儿子的行为一直很内疚,但他爸爸就显然冷酷多了,他认为这些年对楚牧然的补偿足够多了。可楚牧然不但不知感恩,还变本加厉地认为全世界都亏欠了他,一边日益挥霍无度,一边仍旧对任何关心他的人都熟视无睹。所以他爸爸渐渐地对儿子失去了耐心,再加上工作问题,父子间的关系一触即发。于是在楚牧然爸爸带着楚牧然去发廊理发的过程中,因为谈及楚牧然那件7万多人民币的燕尾服时意见不合,从而两人大打出手。”(纪元)
“大打出手?为了一件衣服?”唐奚无语地问。
“对啊,本周一学通社不是举办了一场单身Party吗,楚牧然为了参加Party特意去Prada(意大利最著名的奢侈品牌之一)买了件燕尾服。他爸妈正巧月底检查了他的银行账户,发现楚牧然在大学里第一个月的开销竟然突破了十万元。于是在理发店内他爸爸向他询问此事,两人一言不合,当场闹翻。当时楚牧然拿起自己的LV包直接砸碎了店内他座位面前的全身镜,而他爸爸为了教训他,就顺手用洗头时楚牧然身穿衣服的绳子往后狠狠地勒紧他的脖子,将他从座位上拽下了地。之后楚牧然直接打车回到家,简单收拾了行李就开始离家出走了。”纪元说得很平静,经过上次食堂的事情,她谈到楚牧然时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特别关心。也许纪元是吃一堑、长一智,反正她觉得楚牧然本人也不需要自己的帮忙,所以即使作为他的老师,纪元也不该太过热衷别人的家事。
“哦,原来是这样。”唐奚若有所思地说。此时餐桌下方传来一阵震动,唐奚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屏幕,示意纪元是楚牧然来电。
“不要提起你和我在一起。”(纪元)
唐奚点点头,按下接听键。
“喂,唐奚。今天晚上你有空吗?我将在市中心的JEEP酒吧内举办一场Party,你和你的朋友们能否赏脸过来一起玩儿啊?”(楚牧然)
“酒吧啊?我不怎么喜欢去那种场所,太嘈杂,我就不去了。你自己玩的开心一点。”(唐奚)
“唐奚,你来吧。如果嫌吵,我可以定个包间。对于上一次擅自插手许茜容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就当是给我一个机会弥补过失吧!我特意邀请了很多帅哥来参加Party,可以借此让许茜容认识一些新朋友,说不定还能找到真正适合她的人呢。我还邀请了可可的社长,你们最近不是遇到了些麻烦吗,也正好在这次社交场合解决啊!”楚牧然说得很真诚。
“再说吧,我室友们不一定都有空。我去问问她们的想法,之后再给你答复。”(唐奚)
“好吧。如果她们没时间的话,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