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重渊和萧知向来是不理会他们的,闻言,看也没看,自顾自上了马车,他们虽然也在这个家重,却仿佛把自己剥离出去一般,一点血缘亲情也不顾。
以往陆老夫人还时不时会喊萧知过去。
可现在——
那位老太太哪里敢再跟以前似的使唤她,萧知不过去,她已经很感恩了。
陆承策倒是想过去帮衬一把。
五叔的腿还没好,光一个庆俞和五婶,恐怕不太便利,可他脚下的步子还没有迈出去,眼睛瞧见一处地方,脸色猛地一变。
系在陆重渊腰间上的那只荷包,同他腰上的那只仿佛如出一辙似的,一样的颜色,一样的花纹唯一不同的,也不过是那只荷包要崭新不少,女红看起来也更为精致一些。
呆呆地站在原地。
布帘早已落下,马车也开始掉头离去,他眼中的人和事物都已经消失了,只有马蹄声在空中萦绕不绝。
“无咎,怎么了?”崔妤见他目光怔忡地看着离去的马车,疑惑出声。
“没什么。”
陆承策有些艰难的收回目光,或许,只是碰巧吧,毕竟这个花色和花纹都不算特殊。
可他心里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很不对劲。
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心砰砰的跳着,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握住腰间的荷包,目光还是追随着远去的马车,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心底破芽而出。
但就是破不开那一层屏障。
估摸着他是累了,崔妤贴心道:“你要是觉得累了,就不必送我过去了,左右也没多少路。”
“无妨。”
陆重渊收回思绪,摇了摇头,“走吧,我送你过去。”
***
秦国公府。
萧知和陆重渊分别后就由丫鬟领着去了里头,去之前,她还特意嘱托了庆俞一声,让他看着点还与陆重渊说,吃完午膳就回去。
她这一番话,自然是让秦嘉特地派过来给她领路的大丫鬟好一阵无语,旁人哪个不是可劲巴着国公府,为得就是能与他们小姐打好关系。
毕竟他们小姐嫁得可是当今太子,日后等太子登基,那小姐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今儿个过来参宴的。
不管是出自世家,还是出自公侯,各个客气的不行,连带着对他们这些下人也十分有礼,也就这位荣安郡主,一副十分不想待下去的样子,恨不得当场就走。
好说歹说是分开了。
毕竟这位主子是小姐特地亲笔写下帖子,请来的。
还是当今的郡主娘娘。
大丫鬟也不敢拿乔,拿着十二分的恭敬,一路引人往秦嘉的闺房去。
今日过来观礼的人其实都已经来得差不多了,有还未出阁的小姐,也有刚刚成婚的年轻夫人,这会正恭维着秦嘉,耳听外头传来一声“荣安郡主到”。
屋内的声音才渐渐停了下来。
丫鬟打了帘子,萧知走了进去。
屋子里这些人大多也是见过萧知的,甚至私下还邀请过她不少回,可这位荣安郡主却一个帖子都不曾收,她们便是想同人交好都没有法子。
倒是没想到回会在今天这样的日子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