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不在意。
这世上于他而言,早就没有什么可以期待的事物和人了,是生是死,他并不在乎。
可如今。
他心中已经有看重的人了,他想活下去,想陪着她,护着她。
转头朝身边的萧知看过去。
见她还是低着头拧着眉,一副沉默不语的样子,陆重渊撑在扶手上的手握得又用力了一些,他担心那个结果是坏的,更担心她会觉得他是累赘是麻烦,从而选择离开他。
所以。
他不想让她跟进去,不想让她知道那个答案。
至少
想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陆重渊这番神情,萧知和庆俞都不曾察觉到,倒是一直侯在廊下的顾辞瞧见了,他心下略一思忖就明白过来陆重渊在想什么了,眼见庆俞已经推他进了房间。
就在萧知也要跟进去的时候。
他出声拦了一把,“我们就在外头等吧。”
“啊?”
萧知不解,她停下脚步,转头看过去,便见顾辞望着她又温声说了一句,“你又不是不知老先生诊脉的时候向来不喜欢有很多人围观,何况屋子里狭窄,有这位陆都督的随从在旁边帮衬就够了。”
师父不喜欢别人围观,她自然是知道的。
可问题。
她又不是别人?
难不成哥哥是有什么话要同她说不成?
想到这。
萧知心里又有些纠结起来,一方面是哥哥,一方面是陆重渊,她犹豫了好一会,转头朝陆重渊看去,还不曾张口说话,就看到已经在屋子里的陆重渊转头朝她看来。
同她说道:“无妨,你在外头就好。”
说完。
他便转过了视线。
眼前的门被庆俞关上,萧知看不见陆重渊的身影,只能听见轮椅压过地面发出的“轱辘”声,她拧着眉望着那扇紧闭的门,眼中是有一抹诧异的。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
刚才陆重渊和她说起那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和眼中的情绪是有些放松的,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阿萝,怎么了?”此时四周无人,顾辞便又用了旧称。
萧知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有些奇怪罢了。
话音刚落。
她转过身,刚想问顾辞可是有什么话要同她说,可还没出声,眼前便划过刚才师父面对陆重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