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庆俞说得没错。
崔家这位夫人是出了名的“活菩萨”、“慈悲心”,后宅之事,她绝对会调查得干干净净、清清楚楚。
他也知道萧知并不是那种只会攀附其他人的菟丝花,或许根本用不上他,她一个人就能解决这件事。
可他就是担心,就是放心不下。
怕她受伤。
怕她吃亏。
怕她一个人孤立无援,手足无措。
只要想到她一个人孤零零的,面对一群人的诘问和逼责,他就担心的一刻也待不了了。放在膝盖上的拳头被他捏得死紧,他没有理会崔省和陆承策两人,头也不回地朝庆俞发话,“走!”
庆俞向来只听命陆重渊,知他心里担心,也不敢耽搁,忙应了一声“是”,也未曾理会陆承策两人便推着陆重渊往外走了。
主仆两人这番行为举止实在有点跌崔省的脸面。
可崔省倒是不觉得生气,反而见陆重渊这番模样,更是露出几分担忧模样,“看样子是出事了,估计是陆都督那位夫人。”
他皱着眉,同陆承策轻声说道。
原本是想招个人过来问上一遭。
但此处离内院尚且有些距离,恐怕在场的那些丫鬟、小厮也不知晓。
“陆都督是客,无咎,我跟上去看看。”崔省说完便也未再多言,跟上陆重渊主仆的脚步。
陆承策看着几人离开的身影,轻轻皱了皱眉。
原本这些事同他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他向来不是那种爱多管闲事的人,何况如今五叔和永瑞都去了,有他们两人在,纵然他那位五婶真的有事,只怕也不必再有所但哟了。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竟然有些不安。
手不自觉得扣在腰间的一只绣着青竹的荷包上,这是他向来的习惯,心有不安的时候,他便会把手放在这只荷包上,仿佛握着它,它的那些不安和心悸都会逐渐消散。
可今日这法子,却有些不大好用。
抿了抿唇,眼见几人越行越远的身影,陆承策垂下眼眸朝腰间的荷包又看了一眼,良久,还是迈出了步子。
“这——”
立在原地的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这是出了什么事啊?”
“不知道啊,看起来倒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似的,要不”有人提议道:“要不我们也跟过去看看?”左右现在能管束他们的那些长辈都不在,他们在这边吃酒聊天也是无聊。
倒不如去看看有什么热闹可以看。
“走走走。”这一群年纪相仿的世家子弟忙放下手中的酒盏,哄哄闹闹的跟上前去。
***
而此时的内院。
原先还议论纷纷的一处地方,此时却因为陆宝棠的这一番话变得沉寂下来。
没有人说话。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陆宝棠的身上。
大家看起来神情都有些怔忡。
倒也有人没有的。
萧知就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对于陆宝棠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已经见怪不怪了,有些人天生心就恶,比如无故伤人的白盈盈,比如那个满口胡言的丫鬟,又比如这个颠倒是非黑白的陆宝棠。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