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姑娘家的礼物变成了盘中餐,连话本都没有的情节就那么发生在自己身上,许鹤宁也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心情吃的一顿饭,只知道一颗心凉透了。
等到半夜在榻上碾转,回忆起可能是传话有误,那颗拔凉拔凉的心还脆弱的掉着冰渣子。
次日一早出门,他先把陈鱼给踹了两脚。
陈鱼吃疼,咧着嘴抽气:“大当家,你踹我做什么!”
话才刚落,就见他又要飞来一脚,忙躲到树后心惊胆战看他。
许鹤宁是气得暗暗咬牙,可愣没好意思提自己送鱼给云卿卿是让喂着消闷,结果被他搞砸的实情。导致踹完人,心情反倒更加憋屈郁闷,一甩袖子走了。
想他品明白了什么叫喜欢,结果每回都出师不利惨遭挫。
可能云卿卿真的生来就是降服他的。
许鹤宁板着脸离开,树后的陈鱼这才一点一点挪出来,不知是在思索什么。下刻脸色一变,不会是他干下的好事被大当家发现了吧!
这么想着,陈鱼额头都冒了冷汗,去骑马快速奔出府。
云卿卿可不知道义兄弟俩在前院闹了这样一出,起来洗漱后就往汀澜院去。
她有三天没到婆母屋里去,虽说是伤着,婆母体贴,可她也不能不知好歹。
许母这几日都派人去探望的,今儿见她一早过来,穿着身藕色的襦裙,清雅俏丽,别提心里多喜欢了。
“快给你们夫人在腰后多垫个软枕,茶怎么还没上来?”许母把屋里伺候的指挥得团团转,转头又问云卿卿,“这点还没用饭吧,我让厨房多做几样你爱吃的,好好补补。”
云卿卿被她的热情逗笑了,心里暖暖的,忙道:“娘别忙了,我就过来坐坐,告诉您一声我大好了,老让您担心是儿媳的不是。还有就是想跟您请示一些府里的事情。”
“你这孩子,这话见外了!”许母嗔她一眼,“府里的事你做主就是。”
“儿媳初来乍到,许多也是不懂的,自然是要娘多提点着。”她眉眼弯弯,脸颊露出两个好看的酒窝,“儿媳还想问问,府里的管事可有先前的老人?”
“怎么了,可是他们不敬你了?”许母诧异,首先想到的是下头的人给儿媳妇受委屈了。
“并没有,当差都挺用心的,就是有些用心过头了。”
用心过头。前头一句是好话,可后面一句连着就是贬了。许母通透,当即明白过来,正了脸色道:“厨房和管府里大库的管事是老人,其他人说是在宅子修缮时就在的。”
那就是随着旨意就留在侯府的。
许鹤宁是半路立的功,身份特殊,一旨封爵,皇帝也不可能完全放心。
可余下的有多少是皇帝的人,有多少又是别人安插的,就不好说了。
肃远侯府的处境,云卿卿先前就有考虑过,但真正确定了心里滋味仍然不好受。
除去这些,她看账目发现有问题的,偏偏是跟着许家的老人。这算什么,自己人都觉得许鹤宁好欺负吗?!
是朝廷求的他带兵打仗,是他给了这些所谓的老人安定日子,结果都反过来要堤防他,吸他的血。
云卿卿心里替许鹤宁不忿,压了压心火,才把发现的问题说来,一并把账本给婆母过目。
待婆母看过后,她正想要说自己准备怎么处置。许母直接把账目往她手里一塞:“卿卿,你只管放手去做。这家以后都你说了算,包括宁哥儿,谁敢给你委屈受,你不用看我的面子或有什么顾忌的。该罚罚,该闹闹!”
婆母深明大义,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定心丸。云卿卿感激地去握了她手,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临到了关键时刻反倒嘴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