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抬手指把嘴角残留的红糖汁揩去,转身就走了。
随着他离开,没有他高大的身影遮挡,云卿卿眼前的光线也亮了许多。
她双眼直愣愣盯着空空的庭院,好大会才低头再看被他吃光豆花的勺子……他,居然抢她吃的?!
还是她用过的勺子。
云卿卿当地一声把勺子丢回碗里,脸颊莫名发烫。
他怎么那么不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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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许家送来轿前担,婚期一日一日逼近。
云卿卿的吉服在第二次修改后,在成亲前一日送到,她被丫鬟婆子簇围着试衣裳。
她站在镜子前,对身着大红吉庆衣裳的女子感到陌生。
云大夫人给她理着腰带,手指抚过上边的彩凤,不知是喜是忧:“前阵子还在想着我的卿卿会嫁给哪个佳婿,不过一眨眼,你就真要嫁了。”
父母都盼望女儿有个好归宿。
女儿虽然是嫁入侯爵之家,往日富贵自不用多言,可她也说不好许鹤宁是不是个好归宿。
云卿卿闻言颇有触动,但不愿意引得母亲多伤心。她知道父母对许鹤宁还是有偏见的,即便是她也不确定成亲后许鹤宁是什么态度。
他多半还认为自己对林濉有私情。
她准备嫁过去后好好跟他交心的谈一回。
她就扬起笑,挽住娘亲的胳膊难得撒娇:“晚上我要跟娘亲一块儿睡。”
云大夫人被她转移注意力,也笑了:“都要嫁人,还跟娘睡,传出去丢脸不丢脸。”
然而到了晚上,云卿卿就把头埋在枕头里,悔不该说要跟娘亲睡一块儿。
云大夫人拿着一本避火图,非盯着让她翻完,还把压箱底的一件摆设给她看。
一开始,她还以为就是个玉雕的石榴,结果娘亲告诉她能从中间打开,里面是跟避火图一样大胆的雕刻。
她险些把这玩意儿给摔了。
云大夫人笑得花枝乱颤,俯身在她耳边说:“别害臊,知道一些,不至于懵懵懂懂伤了自己。再有记得把这东西新婚就放床头,是好寓意呢。”
云卿卿被说得躲在被窝里装自己睡着了,不管娘亲怎么推搡就是不动。
在云家母女说悄悄话的时候,许鹤宁也被母亲塞了一本册子。
他不用翻开也知道是什么,回到屋里就丢一边,实在没有兴趣看这些东西。
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他对男欢女爱上向来没有心思,而且……他到底没有想好要怎么待云卿卿,更多的是考虑到她并不是自愿嫁自己。
许鹤宁把靴子一蹬,在临时过夜的书房长榻上躺倒,仰面盯着帐顶,眼前却又时不时闪过她灿然一笑的样子。
他似烦躁地啧了声,往里一翻身,衣服也懒得换,直接就闭眼睡觉。
但是那个娇气包跟有预谋一样,夜里又入侵到他梦里。
她朝着他笑,弯着的眼角尽是妩媚,十指芊芊,还是拽着他的袖子,娇娇地喊侯爷……
许鹤宁在睡梦中浑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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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些,胭脂给补补,姑娘方才喝水了!”
“凤冠呢,马上就吉时了,姑爷该来迎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