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远被警车接走,牵动着整个高家湾人的心。
高老师坐在家门口,从天亮等到天黑,就连吃饭时,都竖着耳朵听着隔壁的动静。
当卓青远屋里的灯光亮起,高老师立刻从家里过来询问情况。
卓青远把事情简略讲出,高老师听后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发生在卓青远身上的事真是太多,他自己平平淡淡地过大辈子,从未碰到过如此梦幻的奇遇。
高老师总结,卓青远所经历的事都是必然。如果不是他自己这般折腾,而是选择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会有这般遭遇。
卓青远不是那种安于现状,更不是那种碌碌无为的人。
第二天早上,卓青远还没起床,就被高书记喊醒。
高书记要比任何人都要担心着卓青远,不过好在一切不过虚惊一场。
高书记告诉卓青远,三期用地的事,村里已经在着手准备。
他还告诉卓青远自己准备退休,把位置腾出来,让给高书松,在他退休之前,一定会把他用地的事处理好。
在这一点上卓飞还是比较放心的,高书松是高老师的侄子,他是个实在人。他要是能接高书记的位置,对于村里人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外面的事情一团糟,养猪厂的事情也没少操心,卓青远像个救火队员到处跑。高东宁找到他时,卓青远才如梦初醒,解决粮商的事情已经到火候了。
卓青远办得直截了当,他把养猪厂的大小供应商叫到一起吃饭。
开饭之前,卓青远先把升级规则给说了,大家本来高高兴兴跑过来喝酒,卓青远一番话,气得七人去了五个。
“什么玩意?卸磨杀驴还是过河拆桥,以前求着我们,现在翅膀硬了,砸我们饭碗……”
有人骂骂咧咧,说就没见过卓青远这样做生意的。
卓青远坐在主陪的位置上,翘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根本不意别人的反应,今天,他就是来挑事的。
现场的气氛一度非常尴尬,不同意卓青远方案的直接气走了,没走的也如坐针毡一般,继续蹲在卓青远这口油锅里慢慢煎熬。
十分钟过后,被卓青远请来的只剩三人,其中还包括帮他一起做局的高东宁。这已经超出卓青远的预期,他原以为没人能接受他们的新方案。
卓青远点了一桌菜,客人却走光了。他即刻打电话回养猪厂,让办公室的人全部到镇里聚餐。
“你这样搞,小心玩过头,我们圈里几千头猪等着吃饭呢。”
“你耸了?”
方平中就坐在卓青远跟前,说话的声音很小,不过卓青远却不以为然,即使还有两位粮商在场,他也毫不避讳。
“这跟耸不耸没关系,我说的是现实环境下,这样操作危险系数太高。”
“危险与机遇并存,你看下,现在只剩下他们三家。以后养猪厂的料都走他们三家,一荣俱荣。养猪厂起来了,他们都能跟着起来。”
“那要是……”方平中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卓青远立刻截断并骂道。
“滚蛋,老子死人沟里爬出来的,怕什么。我再重复一遍,谁要是怕的,现在就可以走。”
卓青远说的豪气,在场的人再也没有质疑声,或者说没人敢再提出不同意见。
酒刚喝一半,饭店门口挤进来一群闹闹哄哄的年轻人。他们咋咋呼呼地叫着老板点餐,催着老板给他们拿酒。
卓青远抬眼看一眼,暗哼一声,一群做作的乡野小子,连个装腔作势的样子都没学会,就出来摆谱。
服务员又端来一盘菜,爆炒螺蛳。菜还没放下,卓青远就一把接过。他一手端着菜,一手提着酒瓶走向小青年的那桌。
“嘭”的一声,卓青远将酒瓶砸在桌子上,又顺手将盘子一丢。
“喝一杯,交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