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银钱这么简单,还有百万能工巧匠与各种奇珍异草,汇集了整个大明的精华。”
这里是皇家最尊贵之人住的地方,是大明的标志性建筑,代表着许许多多特殊的含义。
从它建好到后世的六百年里,有许许多多的人对它做出评价,有夸奖自豪也有不屑唾弃。
夸奖和自豪自然是因为古人的智慧,还有曾经国家的荣耀,不屑唾弃的自然是奢靡铺张。
哪怕是在朱标登基的今世,依旧有许多人唾弃朱标浪费民力、国力、财力迁都之举。
不过对此,顾修有别样的感悟,他觉得当它的建造需要百姓白干的时候,那他就是一种压迫。
可一旦给了百姓们应得的报酬,那不管是在史书上还是在后人心里,这都是大明最伟大的决策。
至于为什么会如此认为,只需看顾修在给父亲的信便知。
“儿出世至今,只见过愁眉苦脸的民夫和哀叹徭役的诗词歌赋,却从未像今天一样见到的是徭役们如此开怀的笑颜。”
“仿佛他们不是在干苦力,而是在干一件极为享受的事情,他们人人眼里仿佛都有光在闪烁。”
“他们在商讨结了工钱,回家给儿子娶媳妇儿,给闺女办嫁妆,给老娘置副好的寿棺,给老爹办场像样的寿宴,给老伴添支银钗……”
“从他们的眼中,儿读懂了那道光,那应该就是希望吧,是百姓们对未来生活的希望。”
“父亲,儿此刻才彻底明白,父亲当初为何非要与天下官绅为敌,父亲儿为您感到骄傲,您一点儿也不狡诈,真的。”
顾晨读到前面的时候感动万分,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他家好大儿果然是懂事了。
懂他爹了!
虽然这信写得非常朴实无华,在如今这时候没有一点儿文学价值,可他的感情很是真挚啊。
文字朴实无华,有时候也是另一种文学嘛。
可读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那张脸猛地就垮了下去。
咋?
在这之前这臭小子,还一直觉得他是狡诈之人不成?
顾晨经常见到朱文奎,不过正式认师还是在他三周岁后。
这会儿正是初冬,下完初雪的天气有些凉飕飕。
小家伙穿着厚厚的衣裳,整个人被裹得圆滚滚的,小小年纪也不知哪里学的老成模样,严肃着一张脸。
“学生见过顾先生,顾先生好……”
说话有些不清楚,倒是也听得懂,顾晨觉得冬天适合睡觉和猫冬,不太适合给自己增加工作。
“皇孙殿下的年纪尚且还小,不如明年开春再上课如何?”
这孩子一点儿也不活泼,不似他母亲的直爽脾气,也不似他爹小时候的机灵,更不像老朱那么霸气。
而是透露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严肃,朱标很是疼爱孙子。
“可不能再拖了,皇家与官宦子弟一般都是三岁开蒙,晚几个月就少学几个月,还是现在就开始的好。”
额!
虽然人家疼娃的方式是卷娃,可不得不说这也是疼爱的一种方式不是?
拜师礼过后,朱标和朱雄英就走了,留下顾晨和朱文奎互相熟悉,顾晨同面前这位小不点大眼瞪着小眼,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大概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顾晨这才开口打破了沉寂。
“殿下,殿下会背诗么?”
臭小子还挺沉得住气,不过沉得住气好啊。
君王最怕冲动了!
顾晨记得朱雄这么大的时候,貌似就会背好多诗了。
有钱有权家的孩子,不分古代现代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