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想树立起自己沉稳的威严,少年才一直腹中空空饿到现在,肚子忍不住都在抗议了。
贺雁来不禁莞尔。
他戳了戳这个孩子,待后者恼羞成怒地转过脸后,笑眯眯地问:“饿了吗?吃点?”
说话间,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眼熟的红纸包,打开,里面正是下午那群孩子往他身上扔的糖果糕点。
少年眼睛一亮,很快又暗淡下来,只摇了摇头,又想背过身。只是这次他被贺雁来抓住了,代步车上的半大男人脸上带着些无奈的笑意,苦笑着问:“你怎么动不动就躲。”
他眼神有些迷茫,贺雁来又把那个红布包往他面前递了递,像是诱哄别人家孩子跟自己走的骗子:“就吃一点点,只有我们俩知道,别人都不知道。你还在长身体,这么久没吃东西该饿坏了,以后可长不高了。”
这句话像是踩到了少年的痛点,只见他脸色变了又变,精彩纷呈,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挑了一块完好无损的塞进嘴里,像被人发现似的三两口吃完了。
贺雁来又端起桌上的茶壶给他倒了杯茶:“慢点吃,噎着了吧。”
少年是有点噎住了,抓过贺雁来手中的茶杯猛灌了一口——然后又苦哈哈地全吐了出来,眼睛登时红了,望着贺雁来,终于开口说了进屋的第一句话:“是酒。”
贺雁来一愣,掀开茶壶盖闻了闻:“嚯,还真是酒。”
兰罗多烈酒,他这么小的孩子肯定喝不惯。
贺雁来看着小口小口呷着糕点吃的小孩儿,支着头问:“你的汉语很好。”
少年顿了顿,点头,咽下点心:“大祭师教我汉语。”
大祭师。听到新人物的贺雁来把这个名字在舌尖转了一圈,又道:“我是贺雁来,字秋野。祝贺的贺,大雁的雁,来去的来。”
他犹豫了一下,说:“我,我的名字太长了,你肯定记不住大祭师第一次教我汉语的时候说过,我的名字,在你们的话里,意思是‘千里’。”
千里。贺雁来颔首,他突然凑近了些去,明朗的长相在眼尾带着点媚意,笑着喊:“千里。”
千里像是不太习惯有人这么喊他的汉语名字,表情不太自然,但还是梗着脖子“嗯”了一声,又拿吃糕点做掩饰埋下头去。
贺雁来笑眯起眼睛:“我呢?”
千里只好抬起头,对上那双漂亮的眼睛,小声地喊:“你是贺雁来。”
干干巴巴,生生硬硬,他的名字从一个冷脸小孩嘴里说出来,只觉得有些可爱又有些好笑。贺雁来没有再把人逼得太紧,满足地回撤:“什么果子这么好吃,看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