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有问题。”一名侍卫抱着手道,“那草药长什么样子。”他必须暗中返回去查清楚这个窦氏,将她的事弄清楚了才好给大人交代。
赵大夫细细给他们说了这草药长什么样,有什么特性,新鲜的和干有什么区别,一般怎么保管的等等。
侍卫都将这些记下了,然后悄然离开了马车,返回去调查这个窦氏了。
……
“窦大娘,又在熬药啊。”袅袅的药味儿散发开来,庄中路过窦氏住处的人问了一句。
窦氏蹲在药炉前正在熬药,不甚自在的笑了下说道:“是啊,这几天身子不适。”
“前几天东家的大公子还请你回去呢,你是大公子的奶娘,大公子又念旧情,您何不就回去了,总比留在这儿好。”那人说道。
窦氏的笑容僵了下,道:“我到底是个下人,哪能真的回去麻烦大公子。”
那人见窦氏固执的很,也知道如今说这些都晚了,便随便扯了几句就走了,不再浪费时间寒暄。
窦氏收敛了笑容,望着炉子上熬着的药,眼神很复杂,脸上面无表情的。
暗中潜回庄子的侍卫眼神漠然的看着,窦氏住的这个地方有个用篱笆圈起来的狭小空间,杂物都堆在这里,一旁有用簸箕晒着的草药,那草药他已经确认过了,就是赵大夫所说的夏苦草,这屋中还另外存放的几味药材也与赵大夫所说的对的上。
当日他们来找窦氏的时候,这些东西似乎都被收起来了,现在却被大方的摆放出来。窦氏现在炉子上熬得就是赵大夫所说的药,他观察过了,窦氏这几天根本就不是什么身子不适,恰恰相反的是她的气色好了很多,现在来熬这药用意也很明白。
果然,等窦氏将药熬好喝下后,她的气色就差了很多。
在这里等了几日就是为这个证据的侍卫,得出了结果后,离开了此地。
这日,窦氏观察着镜中的自己,发现自己的气色又好了很多,身体也有劲了,不禁皱起了眉头。
前几日她刚喝完一副,又要喝了吗?
本来她在这里住了几年,这一两年已经不那么频繁的喝那药了,但是前些日子沈君辰派人来了两回,虽说将人都给打发走了,但窦氏心里有些没底。所以,这药她还是得再喝上一段时间了。
窦氏想到这药对自己身体的危害,心中不免埋怨起沈君辰的举动来。
窦氏将晒干的草药处理了,再伙同其他几位药材,按一定的分量放入药罐中,加了水,燃起了炉子,将药罐放在炉子上熬煮。熟能生巧,这些事她做的多了,比一般的药童做的还顺溜。
沈君辰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的,“奶娘。”
窦氏浑身一僵,脸色煞白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沈君辰,差点失手将药炉推倒,“大、大公子!”
沈君辰看了看她,又扫了眼那药炉,嘴角带笑,眼神却没有丁点笑意:“您这熬的是什么药。”
窦氏脸色煞白神情不安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沈君辰,以及沈君辰身边戴着面具的黑衣男子和另外两名黑衣的侍卫,那侍卫窦氏眼熟,就是那天带着大夫来找她的沈家下人,窦氏意识到出问题了。
“您、您怎么突然来了,我这正在熬药都没来得及迎接您。”窦氏踉跄着起身,眼神不敢对上沈君辰,拿着蒲扇的手有些发抖。
“我听说了大夫回禀的话,实在不放心就亲自来看一趟,让您受惊了。”沈君辰道。
“怎么会,您快请进屋坐,我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就来。”窦氏侧开身,想让沈君辰进屋去,然后赶紧的将东西都藏起来。她在极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说服自己沈君辰不一定发现了这草药的问题,毕竟他不是大夫,只要糊弄过去就行了。
但沈君辰的话却打碎了都是自欺欺人的想法,他突然走到正在晒的草药边,伸手捻起一根根须,道:“这是夏苦草吧,您能告诉我为什么要熬这种药喝吗。”
窦氏顿时脚下一软,她看着沈君辰,眼神闪躲中带着点哀求,“奴婢不明白大公子的意思,奴婢生病了,这些都是治病的药。”
“但我看奶娘您此刻气色很好,一点都不像生病的样子,倒是这夏苦草……”沈君辰故意说到这里停了,看着窦氏颤抖的样子,眼神冰冷道:“奶娘何必要毒害自己,把自己弄成生病的样子就是为了不回沈府,沈府有这么可怕吗?”
“不!”窦氏大声道,看到沈君辰盯着她看,又赶紧降低了语调,说道:“奴婢怎么会这么做,大公子误会了,这真的是奴婢治病的药。”
沈君辰冷笑了一声,这时,赵大夫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掀开药炉上熬煮的药罐盖子看了看,站在窦氏面前对沈君辰说道:“窦氏在说谎,这里面熬的药就是会让人身体虚弱的药,夏苦草就是关键的药材。”
窦氏看到赵大夫时,就已经明白自己做的事无法隐瞒了,沈君辰此刻站在这里是有备而来,她什么都瞒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