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一夜之间,山下就风云变幻的厉害,官府与福山寺联手缉拿一个叫戮的杀手组织,挨户排查可疑人员,据说是在找那个杀手组织的线人,闹得南阳城人心惶惶。没两天,突然有传言说负责江防、河工及水利的沈同知沈大人在去年的南阳河堤坝修筑一事中贪污了朝廷拔下来修筑堤坝的白银共四万两。
这个传言就如水滴入油锅,瞬间炸了,南阳城的街头小巷都在说这件事,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沈家再次站在风头浪尖,想像上次那样抚平已经不可能了。
且不论沈雨堂是不是气吐了血,衙门里已经开始查这件事了。
据说,御史王洲突然出现在衙门口,把知府王儒源吓了一跳,有心帮沈家都无能无力了。
“王洲怎么会在南阳城?!”暗中调查沈雨堂的工部员外郎邵仲非常意外,他有心交好沈雨堂,出发前就有意透露了消息给与沈明思交好的朝中旧友,谁知道等他到了南阳城沈雨堂就接二连三的出事。头一件事传他治家不正,德行有失,好在最后沈雨堂也算机灵,拉出嫡长子挡箭,把事情都抹平了,可这平静没几日,沈雨堂再次闹出事,而且是大事!
到了现在,邵仲哪里会不明白沈雨堂被人阴了,否则怎么会如此凑巧,在这个时机下沈雨堂接二连三的就被人爆出了事。
有心交好沈家的邵仲无奈的叹气,这次押的注大概是不成了。
南阳城中的人也许不知道,他却知道那王洲最是刚正不阿,沈雨堂被爆出贪污朝廷拔下来修筑堤坝的白银四万两,肯定不能善了。
沈家这一次是真的慌了,沈明思一脸失望的看着沈雨堂,传言他都听了,能传的这么详细,可见放出传言的人已经掌握了绝对的证据,这本就已经让他们处于非常不利的位置,现在御史王洲又突然出现,几乎已经在告诉所有人,沈雨堂完了。
沈雨堂被沈明思失望的眼神刺激到,本就已经情绪处于极度紧张的边缘,直接就崩溃大喊道:“父亲你难道要见死不救吗!我可是你儿子,沈家没有我还想着飞黄腾达吗!”
沈明思看着脸红脖子粗,额头青筋怒起,眼睛内布满血丝的沈雨堂,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只是用平静到可怕的口吻说道:“你现在的一线生机就是毁去所有可能被人查到的证据,找出散发流言的人,将对方手中可能有的证据一并毁去。实在不行,找个替罪羊。”
账面的东西,沈雨堂自认为做的滴水不漏,这件事参与的人不只有他,还有他下属的其他人,以及为堤坝修筑提供材料、人手的商人,就连王儒源都知道一些,只是他很狡猾,没有直接参与这件事,而是通过其他不会被查到的方式也吃进了不少银子。
这就是一整个利益链条,如果那些人都闭紧嘴就一定不会被查出来。
当务之急是让他们闭嘴,然后找出一个替死鬼,真到了遮掩不住的时候就只能让这个替死鬼上阵了。
沈明思到底是不可能就这么放弃沈雨堂的,很快整个沈家都运作起来。
两天后,王儒源就看到了所有的账本,王洲坐镇,衙门里所有的账房先生都出动,一一核对账本上的东西。
王儒源知道,沈雨堂敢交上来,这些账本就绝对没问题,然而看着神情平静不动声色的王洲,王儒源却觉得这件事没这么容易过去。
果然,王洲突然提出要见这些所有参与过堤坝修筑的负责人,包括提供材料的商人。
即使沈雨堂已经警告过这些人不准说漏嘴,但王洲这举措还是让沈雨堂心里极度没底,胆战心惊的眼底布满了赤红血丝。
王洲这分别的询问就用了足足三日,三日里整个沈府都度日如年。
柳氏被禁足在涟漪院,这件事发生的两日后才知道消息,情绪激动之下,差点小产,还是李大夫救了回来,一时间沈府更是乱。
山上的韦氏也接到了消息,腾地站起身,脸上一片焦急之色:“怎么会出这种事!”
“太爷说现在城中不太平,让太夫人您和大公子在寺中多住几日,等这阵风头过去再回。”来报信的人说道。
韦氏不愿意:“这个时候还讲究什么,不回去难道任由被人欺负我儿子吗。”
“太爷说了,此事大公子还是避避风头的好,免得拖累了大公子。”报信的人说道。
韦氏当即就不情愿了,怒道:“哼,我宝贝六孙都在沈府帮他父亲,沈君辰难道还金贵了?统统回去!”
沈君辰接到消息,知道自己想要清静的打算是落空了。
韦氏风风火火的就要回去,沈君辰只能一边命人收拾东西,一边去找司夜告别。
沈君辰刚走出客院,司夜就过来了,看见沈君辰出门便道:“听说你们要回去了。”
“是。”沈君辰将事情简单讲了一遍,“韦氏急着回去给她儿子撑腰,我本来就是来接她的,肯定要一起回去。”
司夜一出现,替韦氏来盯着这边动静的人就立刻将消息告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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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氏因为着急山下的事已经把国师府贵人这件事给忘到了脑后,被一提醒才想起来这件事。
“那人长什么样子。”韦氏问道。
“他戴着面具,看不清长相。”盯梢的人回道。
戴着面具?韦氏皱眉,本来以为能知道真面目想不到对方还戴了面具,究竟是什么身份这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