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堂被这一巴掌打蒙了,他无法相信沈明思居然会生气到动手扇他耳光,惊愕不已:“父亲?!”
“沈家的颜面都被你丢光了!”沈明思怒骂道。
沈雨堂惊诧地看着沈明思,就为了外面那些传言打他?他不仅是几个孩子的爹,还是南华府的正五品同知,在这南阳城中也是位高权重的人,就为了这么一点传言沈明思就要扇了他一巴掌,沈雨堂不甘且愤怒。
“蒋氏一半以上的嫁妆都在我手中这件事父亲您早就知道,您这么些年不出声不就是默许了吗,现在动怒是不是太晚了?”
“放肆!你还有脸说,你知不知道皇上密旨派遣工部员外郎邵仲来了咱们南阳专门考察你的德行,人家前脚刚到你后脚就给我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给了这么大的把柄在人家手中,愚蠢之极!”沈明思从书中抽出一封密信摔在桌面上,愤怒的对沈雨堂破口大骂。
沈雨堂震住:“什么?”
沈明思怒瞪着他:“你自己看!”
信是沈明思颇有交情的昔日同僚写给他的,信上已经写明邵仲暗中被皇帝派来南阳城的事。
沈雨堂看完就有些慌了,这件事的严重性超过了他的想象,“邵仲什么时候到的?我去找他解释清楚。”
“说清楚?我看你是脑子还没清醒!邵仲是密旨来此处调查,除了皇帝谁也不知道,你去找他是怕自己死的不够快?”沈明思暴怒。
沈雨堂被呵斥的脸色难看,也明白过来自己的说法太过于愚蠢。
“那父亲,我们现在怎么办?”沈雨堂低声下气地问道。
沈明思一语不发的坐下,等平复了心情才道:“首先你要明白,邵仲我们是绝对不能明着找上门的,他奉密旨秘密来到南阳考察你,就是不能让你知道,否则就是他的失职也是我们在逼着他公事公办,再没转圜余地。但我们也不能对他所在的地方一无所知,必须暗中查清楚他现在住在哪里,我们才能透过别人摸上门去弄清楚邵仲的态度,才好对症下药。”
过了一会儿他又道:“还有,邵仲与我的旧友有些交情,我能得知他暗中来考察你的消息,也算是他在给我们卖的交情。目前来看他对你是看好的,所以你也没必要因为担心他的态度而弄得自己束手束脚反倒误了事。首先要做的,还是解决好外面的传言,最起码明面上这件事必须能交代的过去。”
有沈明思这一席话,沈雨堂也镇定了下来,他道:“我已经派人去查传言是哪里散布出来的。”
沈明思微微摇头,看沈雨堂的眼神也有些失望:“传言从哪里散布出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怎么扭转这些对你不利的传言。那天的事很多人看到,会传出去我不奇怪。你拿走蒋氏的嫁妆在沈府也不是很隐蔽的秘密,有心人都知道,被人说出去又被人利用来对付你也不意外。”
沈雨堂沉着脸,这件事有人在幕后黑他,却不知道到底是谁!
“这两个传言要破除也很简单,只要君辰那孩子一席话。”沈明思道。
沈雨堂皱眉:“那逆子能干什么。”
沈明思目光锐利地看他:“如果不是你对君臣的态度有问题,你这些破事又怎么会被人利用?我三番两次提醒你为父者不能偏颇,哪怕做给外人看!结果你倒好,次次将我的话当耳旁风。”
沈雨堂沉着脸,眼底的情绪既复杂又厌恶。
沈明思心里长叹口气,看着沈雨堂,满心无奈。沈雨堂是他的嫡长子,为人处事还算过得去,也能撑得起沈家,可致命的缺点也有,永远无法处理好女人与自己的子嗣的关系,迟早会成为一个隐患。
“这两则传言都系在君辰的身上,只要他出面说明那天的事是误会,并且说明蒋氏留下的嫁妆是他自愿放弃并交给你的,那这些传言就都不是事。就用为了弥补那天回来太仓促不能与上门的宾客好好交谈而觉得遗憾为由广发请柬,三日后沈府宴客,你自己想办法说服君辰,在宴客当天出面解释这两件事。”沈明思道。
“是。”一想到要去对沈君辰和颜悦色,沈雨堂就满心的不自在,然而这件事想要解决的漂亮就必须由沈君辰出面,这样的憋屈让沈雨堂的脸色再次难看起来。
沈明思决定三日后宴客的消息,沈君辰很快也就知道了。
“属下观太爷的神情,似乎一点也不担忧外面的传言,就连大老爷脸上难看的脸色都缓和了,难道这三日后的宴客有什么名堂。”沈忠道。
沈君辰正靠在榻上看书,榻边窝着一只花斑猫,一人一猫看起来和谐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