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观景园之事已是过了三天,也代表从圣瑄殿回来已经两天了,而若奕依旧昏迷状态,还未醒来。这两日,若奕是躺在雨欣斋的卧寝,安雨欣这整整两日几乎达到了寸步不离床榻边的程度。
这一消息迅速漫遍了整座皇宫,无人不知太子殿在雨欣斋昏迷了两日而雅安公主竟一直守在左右,各种流言也逐渐放肆开来,但碍于两人的身份,众人也只敢私小声议论两句。
刚开始还有人试着劝说安雨欣,在屡次无效后便由着她去了。眼看窗外夜色弥漫了整个天空,床塌边椅子上安雨欣打了个呵欠,看向床榻上躺着的人,一副清俊的容颜依旧,脸色也不复那日的苍白,但为何还是没有醒来?
安雨欣轻叹了口气,两手支在床榻的边缘上托着腮,视线落在那张足以用倾城来形容的容颜上,心中不由叹了一声,这张妖孽的脸,就算是看一辈子,应该也不会腻吧?
窗外的黑幕中已经悄悄闪出几处若隐若现的星光,安雨欣再次打了个呵欠,也再抵抗不了袭来的困意,跟沉重的眼皮斗争了几后,一个闷声,趴在了床榻的边缘沉沉睡去。
迷糊中感觉到有人轻轻把自己抱起,然后躺在了一处很柔软的地方,似乎那股雪莲香气更加浓烈了,安雨欣翻了个身子,不悦的咕哝了句,“子晴,换一盆花端进来,这花有那家伙的味道”
意识朦胧中听到一声淡淡的浅笑,想睁开沉重的眼皮却终究是无力,只好放弃了挣扎,更沉的睡了去。这一觉,睡的很踏实、很惬意,仿佛把这两日没能睡足的觉一子都给补了回来。再次睁开眼时,已是第二日晌午。
安雨欣神色有些迷糊又怔怔的盯着从窗口投射在地面上的几缕光线,眼角余光瞥了眼身,惊愕自己怎么就躺在床榻上了?难道是昨晚太困乏,梦游般的回了房间上了床?
咦?这盖着的不是自己卧寝的被褥吗?那人昏迷的两天,卧寝被占自己只好选了另一间房歇息的,既然盖着的是这被褥,那自己现在躺着的是
安雨欣微微疑惑的拧着眉,转过身后看向身后,当那张熟悉的清俊容颜映入眼帘时,当面上感觉到迎面呵出的淡淡气息时,整个身子顿时僵硬住,瞪大了眸子,脑海只剩空白。
盯着眼前的清俊容颜足足半刻钟,容颜的主人似是觉察到面上投来的强烈目光,修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缓缓的睁开的双眼,看着眼前一张呆滞怔愣的小脸,唇角轻扬。
安雨欣呼吸一窒,顿时跌入了那双清幽淡漠的黑眸之中,只觉心房随着那修长的睫毛狠狠一颤,半响后,口出迸发出一声尖叫,身子条件反射的向后撤去。却忘记了,自己本就是睡在床榻的外侧
随着尖叫声戛然而止,紧接着响起物体委地的遂响和一声闷哼,安雨欣整个人滚落到地上。在身子悬空的那一刻,意识本能的抓住了身上的被褥,此时,安雨欣连人带被的在地上滚了几圈,没了声响。
默了片刻后,闻到床榻上传来的一声淡淡的浅笑,地上的被褥微微动了动,随后探出了个脑袋看向床榻处,安雨欣眸光轻变,身子又是一僵。
床榻上的倾城男子此时侧身而卧,一手支着床面,正淡淡的看着自己,脸上、眸中无不是笑意。安雨欣有些慌张的瞥过视线,随后眸光又是狠狠一颤。
被褥被自己扯了来,床榻上的男子此时只身着一件略些轻薄的中衣,记忆中是第一次见他着除了墨绿色以外其他颜色的衣衫,若说墨绿色总是带给人淡淡的冷漠,那白色却让人感觉一股温润尔雅,再掩不了平日可以用墨绿色压制的光芒。
安雨欣目光怔怔,一时竟挪不动视线。觉察到地上人儿目光的转变,倾城男子唇角的笑意又加了几分。安雨欣猛地回过神来,脸上不由一红,有些仓惶的从地上站起身子,一把抓过地上的被褥,快步上前几步,走向床塌边,嘴里一直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直到确认床榻上的男子除了头颅外已被被褥裹得严严实实的,安雨欣才微吁了口气,撤回双手,右手却猛地被人抓住,一道微微不悦的目光投来,淡淡道:“你把我裹得这么严实做什么?”
安雨欣垂眸子,不敢迎上那双清幽的双眸,心里暗暗叹了一声,你说做什么?还不是怕自己待会一个把持不住,扑上去把你给生吞活剥了?没事长这么妖孽做什么?但一开口,却是,“那个什么你不是刚醒来,要是着了凉就不好了。”
倾城男子正是若奕,似是很满意这个回答,眸里的不悦消逝开来,目光凝在眼前的小脸上,白暂细腻的双颊上因微微染上的一丝红晕而变得粉嫩,这张未施过任何胭脂水粉的容颜却是另一番清新脱俗,心中突然一荡。
眸光略过那双眸微青的阴影,眉头蹙起,不悦的语气比先前更甚,“你有多久没睡了?”
安雨欣似是未想到他会问这么个问题,默了半响,如实道:“也不是没有睡,就是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