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点点头,看着她和黑黑在一起耍闹,而后突然飘来了一句:“闻夏,走之前不见见你妈妈吗?婶婶听说,她…最近不太好。”
楚闻夏没有说话,黑黑乖顺地躺在她的膝盖上,舔着她的手背,她却没有抽手回来。她笑着摸了摸它光亮顺滑的皮毛,摇摇头说道:“不见了,见了也不知道说什么…那天晚上,我不该对他说那样的话,呵呵,过去的事情了,我还扯出来干什么呢,她明明过得很幸福的。”
婶婶现在她身后没有说话。
“她毕竟是我妈,我比谁都希望她过得好…但是婶婶,不要怪我,我不能原谅她,我做不到。”
她继续收拾着她的衣服,眼睛忽然瞥到搁在床头的手机,脑子嗡的一声,突然间,一个头两个大。
手机还没有还给冷擎天。
这个手机,是冷擎天送给她的。
她一屁股瘫坐在床上,眉头紧缩,完全失去主张,现在她不想见很多人,却恍然发现,最不想见的人,居然是他。
剪不断,理还是乱。
手机是联系他和她的最后纽带,她必须还给他,无奈站起来,她准备送到他的公司,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她跑过去一看,是麻雀。
“喂喂,我收到你的短信了,老娘宰了你的心都有,你走了试试看!你这良心的东西,来几天,我还打算让你当伴娘的,你就要走了,你,呜呜呜…”
麻雀一开始风风火火,嗓门奇大,到最后,说着说着,就小声呜呜哭了起来。
楚闻夏咬着嘴唇,心里也不好受,只是她现在不是两袖清风的一个人,她有必须要做的事情,于是她把眼泪挤了回去,笑着说道:“又不是不回来了,你结婚的时候我再过来。”
“你讨厌死了,我不要你当伴娘了,伴娘比新娘漂亮,我才不要被抢风头。”
“羞羞羞,还没结婚就天天想当新娘…”
“嫉妒我了吧?快点让美男先生跟你求婚了,我们一起结。”
她心一沉,正色道:“麻雀你别胡说,那不是那种关系,不熟,很不熟。”
“可是你之前不是还说…”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好啦,你最正经了,开个玩笑都不行…对了,闻夏,最近学生会搞了就业指导演讲,叫了夏明亮,要不要过来看看他?”
“算了吧,其实我昨晚见过他了,见面了发而尴尬不知道说什么。”
“别啊,只有狠狠踩踏过去的烂桃花,咱们才能采到更极品的桃花啊!”
“少来了,这朵烂桃花从来就没我的份。”
“我不管,你下午过来,这两天我未来婆婆生病住院了,我晚上没空过去找你,你临走前至少让我掐你一把吧?”
打了电话,她又开始收拾了,其实东西不多,就是脑子太乱,不想让自己闲下来胡思乱想,所以她收拾了一遍又一遍。
这次来这里,本来谁也不想见,悄悄来悄悄走,没想到该见的差不多都见了。
夏明亮,应该是二十四岁的成熟男人了,应该有儒雅淡定的微笑,阳光中掺杂点世故,不像十九岁的时候,笑得没心没肺,知不觉勾走小女孩的心。
楚闻夏十几岁怀春,他那致命的笑,轻易的勾走她的心。
她想起了十五岁的青涩时光,生活平静祥和。夏明亮新搬进来的时候,就住在楚闻夏和方菲家的一百米外的一个院子里,每天早晨她和方菲上学经过他家门外,总有好听的年轻男声在晨读英语,咬字清晰,声音朗朗,实在是听者的福气。
是令人沉迷的嗓音,很容易就会迷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