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予这一“醉”醉得好无厘头,亲昵过后就独守书房去了。
苏巧颜有些莫名,次日,让翠环偷偷去打听怎么回事。
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
原来,已经连续三晚,唐夫人都会给唐予“吃小灶”,只是前两晚,一晚是参鸡汤,唐予喝了没什么感觉;一晚是虎骨酒,被唐予找借口拿到了书房,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偷偷倒掉了。
昨晚的鹿血酒,是唐夫人亲眼看着儿子喝进肚的,所以唐予才会这么“上头”。
苏巧颜又不傻,很快意识到了事情的诡异之处。
初时猜测婆婆可能发现了小夫妻没有圆房,所以才让唐予喝补药助攻。
深入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婆婆如果知道夫妻二人没有圆房,就不会偷偷攻略唐予一人,肯定也会包括苏巧颜。
现在这鬼鬼祟祟的态度,说明里面还有苏巧颜不知道的内情。
苏巧颜有心调查内情,却深知不能从唐夫人和唐予入手,因为她实在太清楚了,这母子两个,都是粘上毛比猴精、安上尾巴比狼狠的主儿,自己一人之力对抗母子两个,实在是不够看,很有可能先打了草、惊了蛇。
不能从这母子二人身上入手,那就只能从身边知道内情的人入手了,苏巧颜立马想到了两个人:郑嬷嬷和唐风。
将郑嬷嬷和唐风两个人的段位进行了比较,苏巧颜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唐风。
。
书房里。
苏巧颜挥了挥手里的雀舌匕,比划了下桌上了的一把钥匙,似自言自语,又似是在问唐风:“听说这匕首削铁如石,却从未验证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唐风几乎带着哭腔求饶:“少夫人,不用验证了,是真的,真的削铁如泥。您千万小心些,万一不小心把钥匙砍断了,小的就得一辈子穿着这身铁皮桶了……”
此时的唐风,只能伏低做小,因为,此时他的身上,套着当初他让锻造司给少爷造的那身防爆铁皮桶服。
让唐风悔不当初的是,外面还安了锁头,想脱下来,必须得少夫人开恩用钥匙打开才行。
唐风心里一片哀嚎,自己招谁惹谁了,先是夫人,现在是少夫人,都把他当成软杮子来捏了?
苏巧颜无所谓的继续把玩着手里的匕首,语气云淡风轻:“说吧,夫人为什么单独给少爷吃补汤、喝补酒?”
唐风的嘴巴顿时抿紧了,他可是忠诚之人,绝不能背叛少爷,上次向夫人泄露少爷喝药的事,完全是唐予默许他故意透露给夫人的。
这次可不同,少爷没说让告诉少夫人,打死他都不能说。
苏巧颜嘴角上扬,从身后拿出了了那根久违的棍子,高高举起。
唐风认命的闭上了眼睛,这一棍子若是打在铁桶上,自己短暂失聪是在所难免了。
苏巧颜自然不会真打,只是吓唬吓唬唐风罢了,棍子挥到桶边戛然而止。
见唐风没有屈服,苏巧颜没有真打,而是将棍子收了起来,转变了战术,悠然自得的自言自语:“我不在京城期间,繁楼收留了个江北来的姑娘,模样好、性格好,还要强……”
唐风没有搭话,心想着少夫人怎么把话题扯到了姑娘身上。166小说
苏巧颜好像朋友间拉家常似的继续娓娓道来:“那姑娘做吃食手艺不错,尤其是一手糖炒栗子,那叫一个香……”
唐风表面毫不在意,耳朵却机警的竖了起来,表情也带了几分紧张:这姑娘的经历,怎么和他认识的那个姑娘这么神似呢?
苏巧颜嘴角上扬,心知肚明唐风在意了,继续加大攻势:“姑娘的爹生前在江北府开干果铺、卖过糖炒栗子,后来生了重病,姑娘只能独自支撑铺子。没几天就被市令官给看上了,想逼她做妾,一个经常光顾铺子的主顾帮她解了围。后来主顾要离开江北,临走前问姑娘,愿不愿跟他进京。他不知道的是,当时姑娘的爹身体病入膏肓、命悬一线,无法再承受长途跋涉,姑娘只能隐瞒病情,捥拒了主顾,后来……”
唐风越听呼吸越急促,正想听“后来”的后来的时候,苏巧颜突然停下不讲了。
唐风紧张的追问:“后来呢?”
苏巧颜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后来?”
唐风气急:“后来,后来她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又来到京城了?”
苏巧颜眼色揶揄:“后来,很简单啊!姑娘的爹没了,帮她的主顾也离开了,市令官便再逼她为妾,姑娘连铺子都不要了,连夜跟相熟的商队来到京城投奔那位老主顾,没想到,老主顾跟主子出了门,不知去向,身上的盘缠也没了,饿了两天两夜,不得不壮着胆子到繁楼做工……”
“啧啧啧,听说姑娘鼓起勇气进繁楼做工的时候,穿得跟乞丐一样,面黄饥瘦的,人贩子见了都得考虑一下拐走了能不能卖上好价钱。好可怜的姑娘,连个亲人都没有,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唐风的心悬了起来:“什么一劳永逸的办法?”
此时的唐风,完全没发现,他已经成了老黄牛,被苏巧颜牵着鼻子走了。
苏巧颜语气轻松:“给她找个婆家啊!繁楼的掌柜中,刘掌柜和蔡掌柜没有娘子,选哪个好呢?刘掌柜前年死了娘子,身下有个女儿,就是年纪比姑娘大了十来岁……但也不是问题,毕竟年纪大了会疼人嘛;蔡掌柜倒是和姑娘年纪相当,只是经济条件比不上刘掌柜,但发展潜力还是不错的……”
“什么不错?大错特错!”唐风胀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