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生怕苏巧颜逃跑,扑上来就要给苏巧颜一个熊抱,结果被元宝一拳头给怼倒在地,疼得呲牙咧嘴。
这下子,老婆子可委屈坏了,坐在地上就开嚎。
苏巧颜抱着肩膀,居高临下的调侃:“怎么,你主子‘晕倒’在地了,你不急着救命,倒有闲功夫嚎丧,不知道你是忠心呢还是诚心呢?”
老婆子一听,哭声戛然而止,一轱辘又爬起来要看韩仪。
苏巧颜看着地上的韩仪,瞬间翻了一记白眼,这妆造,白粉都被眼泪冲成道儿了;这演技,眼睫毛都还在动呢,真够现眼的。
苏巧颜对郎中道:“郎中,您快瞧瞧吧,这位夫人脸色青一块、黄一块的,怕是要够呛,这要是真在你地界上没了,你也逃不了干系!”
就刚才婆子讹人的架势,还真有可能,郎中立马摒弃了看热闹的心思,跑到韩仪身侧,先是用拇指掐人中,没掐醒,立马改用针灸,长针刺在了虎口,疼得韩仪“嗷”的一声坐起来,怒吼道:“你个狗东西,敢用针扎我?!”
郎中被吼得不高兴了:“这位夫人,本郎中刚刚可是救了你一命,怎么能恩将仇报骂人呢?此外,您生产没出月子,老这么坐着,将来是要留下病根儿的。”
老婆子伸手要扶韩仪,却被韩仪打了手,使了个眼色。
老婆子会意,又开始了强词夺理:“谁知道我家姑娘现在落没落下病根?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以后发现病根有个三长两短也是极有可能的!苏巧颜,你、你就是在谋害我家主子性命,得下大牢、用大刑……”
苏巧颜整个一个大无语。
见过不讲理的,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这是把三十年以后老死也算在自己身上了。
苏巧颜的脸色变得紧张起来,说话都结巴了:“您是说,这后遗症很可能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以后显现,甚至可能殃及性命,那我岂不是犯了杀人罪?”
老婆子听着这话觉得哪里怪,却又觉得哪里有道理,外强中干的挺直腰竿:“对,你就是犯了杀人罪!”
苏巧颜“哦”了一声,手里瞬间多了一根木棍,缓缓走向韩仪:“拖个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再判我杀人罪,岂不是像凌迟剐刑一样遭零罪?不如,咱来个痛快的,杀完人我再去自首……”
韩仪吓得如脱兔般从地上窜了起来,迅速躲在老婆子身后,脸形都扭曲了:“苏巧颜,你、你、你青天白日要杀人?!”
苏巧颜一脸无辜反问:“不是您说我犯了杀人罪吗?杀人罪讲究个人证、物证,没有尸体怎么能定罪,长痛不如短痛,乖,很快的,一点儿也不疼……”
苏巧颜的眼色是那么的坚定,韩仪的眼泪掉下来的,这次,一看就不是演戏,是真的吓坏了。
不过,很快她的底气就来了,韩家的救兵到了,呼啦啦二十几个小厮和丫鬟,把苏巧颜和元宝团团围在其中。
韩仪立马恢复了嚣张气焰:“苏巧颜,你知道我是谁还敢跟我这么叫嚣?!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韩仪大手一挥,下人们如苍蝇般轰了上来。
元宝与苏巧颜背靠背的战术应敌。
元宝双手一推,瞬间倒下四五个;
苏巧颜的棍子专打人手踝和脚踝,打得这叫一个快准狠,凡是中棍的,立马肿胀如棒槌,战斗力锐减。
一个俏生生的十二三岁的小丫头扑了上来,苏巧颜棍子扬起来,小丫头先吓得抱住了自己的头。
苏巧颜迟疑了下,这一迟疑的功夫,小丫头伸手夺棍,苏巧颜本能伸脚踹她,人是踹飞了,可她两只手十个指甲,如同十把锥子,瞬间在苏巧颜的两只手手臂上划了八九道口子,钻心的疼。Μ。
苏巧颜暗骂自己愚蠢,两军对垒竟然动恻隐之心,犯了江湖大忌,再也不敢大意,专心对付韩家人。
韩家人纷纷倒地,折损严重,看趋势也不可能拿下主仆二人了。
韩仪没想到苏巧颜会这么厉害,她打探回来的消息,可是这小丫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在家学习八雅技艺,和唐夫人曾有过交籍,近一年多才断了交往的。
韩仪气道:“报官,快去报官!”
只要报官,就会惊动唐伯涛,韩仪今天的目的也算达到了几成。
话音未落,捕快们已经推开院门闯进来了,一阵杀威棍飞舞,把三个还要扑向苏巧颜的韩家小厮给撂倒了。
韩仪先是一怔,在看清是童捕快后,立马心花怒放:“童捕头,苏巧颜想害我和三少爷,你快抓了她!”
童捕头身子一让,捕快身后走出来唐夫人、郑嬷嬷。
韩仪的心花怒放瞬间被浇得冰凉,童捕头是唐夫人带来的,自然得帮着韩蓉这个贱人,不会帮自己了。
果然,唐夫人开口了,云淡风轻:“童捕头,殴打救命恩人,传出去凭白让人笑话,把人收进大牢,给苏府送去谢银。”
韩仪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她今天本来是想挟子逼正室的,她想象过无数个画面,都是妻妾间的高手过招,没想到现在,没等过招就被半路跳出来的苏巧颜秒成渣,正室出场就是碾压自己,丢死人了。
韩仪外强中干的挺直胸脯,质问的话到了嘴却变成了:“堂姐……”
唐夫人忙摆手阻止:“韩仪,这声堂姐我可不应承,还是称您为韩----夫人吧。”
韩仪气势登时就堕了,改站立为屈身施礼:“夫人,这声夫人妾身可不敢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