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上官兼妹夫两次被调料粉呛到,就连袁胖子都要被自己蠢哭了。
袁胖子立马从怀里掏出帕子,小心翼翼递给梁军需官。
俨然一副小心翼翼想拍马屁却拍在马腿上的感觉,哪里还有那日跟常方一起来时的意气风发。
梁军需官的眉头都快皱成沟壑了,一路舟车劳顿,进城后没进客栈休息,就被袁胖子追着到了苏氏酒楼,结果,苏氏调料铺子又搬到城门口去了,他们刚刚路过的地方,还得折返。
好在苏长苇会察言观色,一边让小二哥准备吃食,一边赶紧通知苏巧颜、常方和苏长英。
见袁胖子被梁军需官吓得直打忤,一直在众人身后的常方挤上前来,对梁军需官热络道:“梁军需官,您快进会客室里解解乏,我让小二哥沏您最爱喝的特等的毛峰茶。”
梁军需官这才看清常方的面容,诧异道:“常、常圆?你、你也在?”
常方连忙摆手道:“梁军需官,您认错了,常圆是我哥,我是他弟常方,他常常在我面前提你的名字,说您是个真英雄!”
“就他?也配提我的名字?!不骂我是狗熊就不错了!”梁军需官一脸不屑,显见二人关系不怎么样,甚至颇多恩怨。
常方立马义愤填膺道:“梁军需官说的是,我哥就不是个好东西,把我扔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不管不顾!就他,别说不配提您的名字,给您提鞋都不配!您是真英雄,他是真狗熊!”
听常圆的弟弟帮自己骂自己的对头,梁军需官对常方淤积在心底的恶气一下子出了不少,跟着常方进了小会客厅。
苏长苇一把把常方给拉到了一边,急切道:“常方哥,咱家只有普通白茶、毛尖茶,没有梁军需官爱喝的那种毛峰茶啊!哪里有卖的,我赶紧去买……”
常方压低了声音道:“不用买,这梁军需官就是附庸风雅,喝茶就是老牛饮水,到他嘴里,喝啥都一个味。你就泡普通毛尖就成,反正和毛峰都带个‘毛’字,味儿也应该差不多吧……”
苏长苇:“……”
苏长苇惊呆了,头一次听说,茶的味道,还可以根据名字来判断味道的,按他的说法,岂不是“狗芽”和狗牙也差不多了?
(备注:狗芽儿是一种野草,狗牙则是狗的牙齿,风马牛不相及。)
现买毛峰茶,特别是极品毛峰茶,肯定来不及了,苏长苇硬着头皮,死马当活马医,把毛尖茶泡了拿上来了。
梁军需官轻啜了一口,苏长苇仔细的观察着表情变化,结果,姓梁的连一个表情都欠奉。
苏长苇的心也落了下来,没有表情,就是最好的答案,说明正如常方所说,眼前这位,就是个附庸风雅的草包,根本分不清茶的区别。
小二哥把调料样包拿了上来,一一解释调料用途,并通报单价。
梁军需官仍旧面无表情的听着,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待小二哥要全部介绍完了,梁军需官闭着眼睛似要睡着了一般。
屋里众人都没敢打扰。
良久,梁军需官才睁开眼睛说道:“十三香、鸡精、淀粉、酱油各二百斤,每斤各降二十文,否则,没得谈。”
好强势的买家。
苏长苇为难的看向苏巧颜。
对于批量购买客商,苏家的利润在一成左右。姓梁的几乎砍掉了所有的利润,自己家如果卖了,相当于赔本赚吆喝了。
苏巧颜摇了摇头。
苏长苇只好拒绝道:“军爷,铺子本小利薄,实在降不了那么多。这样,我们给您按常年批发客商的批发价,一斤各降五文钱,如何?”
姓梁的生气了,“爷差你那五文钱?三瓜两枣儿的不够塞牙缝儿的,必须降二十文,你要知道,军队的用量很大的,以后还会源源不断的用货……”
五文钱是三瓜两枣儿,二十文钱就不是了?是十二瓜八枣儿?
贪便宜不可耻,瞪眼睛强势占便宜就令人讨厌了。
苏巧颜实在听不下去了,沉吟答道:“梁军需官,军队确实用量大,也确实会源源不断的用货,可是下次用货,你不还是这个价钱买吗?您会给提价吗?”
梁军需官:“……”
利润触了底,卖十斤,与卖一万斤,又有何差别?白搭人力物力财力,演给别人一个热闹,实际上啥也不是。
梁军需官作势站起来:“那只能谈不成生意了,本来我也是被袁清哀求来的,生意不成可怪不得我了。”
梁军需官作势要走,这下可急坏了袁胖子,劝解道:“梁校尉,要不只买十三香、淀粉和麻婆豆腐料?清清现在身怀六甲,正是嘴里寡淡的时候,我上次回去做的麻婆豆腐她挺爱吃的;还有十三香是家常炒菜常备的,淀粉勾芡做汤也好吃……”
不劝还好点,一劝梁军需官更加不乐意了,“酸儿辣女,你老让袁清吃麻婆豆腐,是不想让她给我生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