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也挑来拣去,最后带着井向泽钻进了杂物间,铺了一张行军床,拍拍自己的胸口说:“委屈一下,我睡醒了再换地方。”
然后睡醒了一会儿,调了会儿情,又转头眯起来。
眯了十分钟,实在受不了了,他转了个身又把井向泽压到身下,自己趴到对方背上枕了一会儿。
井向泽没什么反应,趴在身上和趴在身下都静悄悄的,像个人形抱枕。
袁也趴了会儿,虽然身体不想管,但理智告诉他,他一百五十磅压在井向泽身上会把人压得无法呼吸。
袁也好苦恼,他慢腾腾地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了井向泽背上凸起来的肩胛骨。肩膀轻轻动了一下,肩胛骨就跟着起伏起来。
袁也凑过去用牙齿咬了一下凸出的肩胛骨,又亲了一下,从井向泽身上翻了下来,穿上衣服,还是决定去楼下睡沙发。
井向泽趴在床上,转过脸观察了他一会儿,也跟着起身。
袁也阻止:“你在这儿睡,睡醒去楼下找我。”
井向泽的脑袋动了下——为什么会觉得他一个人呆在这仓库似的小房间能睡得着?
“你去哪儿?去做什么?”他问。
袁也用薄被把他裹起来,按回床上:“你的手机呢?”
“没带。”话题为什么会跳转到手机?
袁也哦了一声,把自己的手机找出来,再拿出耳机,低下头,把井向泽的耳朵从头发下放出来,把耳机塞进他耳朵里。
“你在这儿睡,我在楼下和你保持通话,睡醒了我再上来接你下去。”袁也十分体贴地商量起来,“你看怎么样?”
井向泽抿了下唇,他对所有的电子设备都觉得陌生,他觉得不怎么样,他有些焦躁,眉头皱起来,脸也沉下去。
他不想要一个人呆在一个奇怪的房间里!这很难做到吗?
他牙齿咬住舌尖,袁也伸手摸了下他的耳垂,又揉了下他的头发,他一股在身体里磅礴乱窜的气势,瞬间泄掉了。
他感觉胃痉挛、又有些牙疼。
并不是真的胃绞痛和牙在疼,好像是某种幻疼。
袁也打了个疲倦的哈欠,带着点自言自语:“睡不着?给你弄点助眠药?”
井向泽把半张脸都闷在枕头上,他放缓自己的呼吸,沉默地在大脑中数数,舌尖扫过自己一排后槽牙,冷静了一点:“不用了。”
袁也点头,起身,百分百的体贴,哄小孩的语气:“等我走出这扇门,我会给我的手机拨电话,声音就会从你的耳机里传进来,我不会失踪,有事叫我。”
井向泽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