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间敲定了投稿日期,秦慕在报社从事翻译工作的时间已经不短了,认识了一些脾胃相投的作者和认真负责的编辑,路子要比容真真这个从未入过行的新人广得多,有他看着,总不至使稿子错投。
安排好一件心头大事,容真真显而易见的放松了许多,连吃着炸的萝卜丸子,也觉得香甜了许多。
她一口咬开炸得金黄的面皮,里面萝卜清甜的汁水就迸溅开来,甚至叫她吃出了一股烧鸡味儿。
嗯,烧鸡味儿?
门被敲响了。
因为冬日寒冷,所以他们吃饭时把门关得紧紧的,只把窗帘撩起来,叫外头的天光把昏暗的房间照亮。
容真真去把门打开,惊讶道:&ldo;廖爷爷?&rdo;
老廖是个孤性子,从不与他们吃饭,容真真先前请过他几次,他都不肯离开那间四四方方的小屋。
那屋子成日拉着窗帘,一丝光亮也不露,简直像个盖得严丝合缝的棺材,没事的时候,老廖能在屋里呆一整天,几乎瞧不见他的人影。
由此可见,当老廖主动来找他们,是多么值得惊奇的一件事。
外头不知什么时候落了雪,老廖的护耳棉帽顶上洒了一片白,仔细一看,他鞋面有雪鞋边有泥,应该是刚从外头回来,呼出的热气与寒气相撞,激出白茫茫的雾来。
他将什么东西塞到容真真手里,热乎乎的,散发着令人犯馋的肉香。
容真真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只烤的焦黄冒油的烤鸡。
最近一家卖烤鸡的还在三条街外,要在这雪天过去,光是外头的冷意就够磨人的了。
&ldo;廖爷爷,你怎么送了这个来?&rdo;
老廖眼睛往他们桌面上扫了一眼,从嗓子里哼出一声,&ldo;小孩子,就是办不好事,大过年的,吃这些……&rdo;
容真真哭笑不得,她办的菜再差,也比老廖的酱菜好得多,同老爷子比起来,他们吃的不算差了。
她看着油汪汪的烤鸡,忍住馋意,把烤鸡往回塞,&ldo;廖爷爷,你吃,我们做了菜的。&rdo;
&ldo;给你就接着。&rdo;老廖硬把烤鸡给了她,转身硬挺挺的走了。
&ldo;诶。&rdo;容真真在后头叫他,老头儿也充耳不闻,她只得收下这份心意,趁热把鸡切了装盘。
于是,他们的餐桌上又添了一盘香喷喷的烤鸡,皮被烤得酥脆,一口下去能冒油,然而却并不显得腻。
容真真招呼秦慕道:&ldo;赶紧尝尝,这可是廖爷爷冒着大雪,跑了好远买来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