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晴不置可否,朝着宁远看了一阵儿,叹了口气,终于开口。
“去年六月份,那个姓崔的混账,调到西直门这边后,打着“破四舅”的幌子,来我家里劝说了两次,让我爸妈把一些披挂蟒袍上交!”
披挂蟒袍,那可也是价值不菲的好玩意儿啊,在行家眼里,是正儿八经类比金银的传家宝的。
“无非图些财物罢了,交就交了,这么个时局下,你们家留着这些,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
宁远没太理解,皱着眉问道。
孟晴情绪也没有像刚见面时那么愤恨了,此时渐渐平缓下来,听完宁远的话后,摇着头苦笑说道。
“这些金子我都舍得给你,那些披挂蟒袍,我父母又怎么会舍不得呢!刚开始,我爸妈竟然还以为,那姓崔的是个心地好的,不然换个人来,可能我家直接就没了!”
宁远知道某些人的做法,的确也只能是认同她这说法。
“所以交了那些东西后,我父亲甚至还主动请他吃饭喝酒,可也正是那次吃饭,让这混账露出来了本性!”
“那天我爸喝多之后,姓崔的王八蛋,竟然跑进里屋,想,想对我妈!!”
孟晴说到这里,说不出口了,可宁远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前文已做修改,孟晴她十七八岁,她母亲也应该只有三十四五,早婚早育的年代!)
那次他在孟晴她们院子门口看见过她父母。
三十多岁,又没有经历过什么苦日子,戏曲传家保养得当。
正是女人味最浓的时候,说一句风韵犹存,当真不为过。
宁远摇了摇头,继续听着孟晴说。
“我妈性子烈,直接拿起屋里的剪刀,扎伤了姓崔的,我爸被惊醒后,把这王八蛋打出了家门。”
“从那天开始,他们几乎隔三差五就要来我家折腾。我们去年的时候,学校还没停课,我几乎都不知道家里发生过这些事儿!”
“每次回家,我爸妈都打扫干净了家里,依旧是满脸笑意,可后来我们学校停课后,就再也瞒不住了!”
宁远听得有些压抑,为人父母者,苦累都自己扛,对孩子永远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我爸被他们抓走,游皆,皮兜,我妈也被姓崔的骚扰!”
孟晴越说,眼神反而越平静,她是真的被这些破事儿,磨练到了心如磐石,坚硬冰冷!
“直到,那次我爸又被带走,姓崔的来找我妈,我拿着剪刀从邻居家里直接闯进屋里,狠狠扎了他胳膊上几刀!”
“他换了目标了!一个四十多的人,居然还能装作之前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找到我爸妈,要认我做女儿!”
孟晴笑了笑。
宁远也被气笑了,这种人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缺啊!
一点小权利,被发挥到淋漓尽致,干爹干女儿,还真他么有先进性目光,这么早的年代就会这么玩儿了!
宁远他自然能明白,这老色棍打的什么主意,孟晴父母更是明白,宁肯死都不能让女儿跳这个火坑去!
是,这个时局下,很多所谓的艺术家都为了他们口中的艺术传承,委屈求全。
很多人都认了命了的!
可孟晴父母不认,舍了家财找关系,也没有用!
这个崔大福本来就是在中心片区做主任的,后来也是因为这个癖好,得罪了人才被调到了这里。
是的,得罪了人后,人家也有关系,这才稍微惩戒一番,毕竟他崔大福的舅舅也算是拔尖那一圈儿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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