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赶紧吃,下午的课我帮你带。”说着有些同情的看了她一眼,随后跨着半张桌子俯身轻声说道,“下次让你老公悠着点,每次过个纪念日跟没了半条命似的。”
“谢啦,明天给你带苏记的凤梨酥。”说完也不再吃那个只动了两口的白粥,扭头交钱便和艾梓出去了。
艾梓看着她上了出租车以后才往回走,她不知道程楚潇的老公是做什么的,不过从她的穿着和吃行来看,一定不差钱就对了。
那个时候程楚潇才来到这家私立学校当钢琴老师,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她,她们两个年纪差不多大有共同的话题,很快的就确立了友谊。
每次吃午饭的时候都是两个人一起,或是点外面或是外面吃,程楚潇总是第一个去结账的人。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这么时间长了谁都会不好意思,都是出来工作的,每个月一共就那么点钱。
然后她就说,下次一对一吧。程楚潇也没推辞,爽快的就答应了。
只不过每到程楚潇结账的时候,那顿饭总会是异常的丰盛,并且隔三差五的会带些新鲜的玩意过来,大多都是进口的叫不出名字的吃食。
上下班从来都是打车,每个月赚的钱应该还不够她的打车吃饭钱,所以那时候她就知道,程楚潇来这上班不是为了赚钱的,可能只是为了打发时间。
现在不是早晚高峰,路上的车不多,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小区外。交钱的时候拿着手机的右手有些发抖,她平静的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换成了左手拿手机扫码,转账,下车。
她若无其事的和门口的保安打招呼,只不过低眸时瞟了一眼有些并不拢的右手手指。
那里的骨缝生疼,看来今天可能会有雨雪了。
今天她弹错曲子,根本不是因为切菜划破的手指,那些疼痛对于她来说还不至于连琴都弹不好。
真正的原因是她这已经半废了的右手,所以她现在的水平也只能来教小学基本功。
艾梓说的没错,她每次过个纪念日都跟丢了半条命一样,她甚至连澡都没来得及洗,换上了睡衣便蒙头大睡。
意外的,她这次竟然没有梦到江琎琛,难得的睡的这么安稳。如果中途没有被电话给吵醒,她可能会一觉安眠到明早。
一般的时候她都是开震动的,近几年来她神经衰弱连突然想起的电话铃声都会吓到她。
可是唯独那一个人被设置成了独有的铃声,为的就是不错过他任何一次来电,虽然几个月也不一定响起一次。
所以听到这个铃声,她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从床上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铃声还在继续,回来的时候意识有些模糊,也不知道随手把手机放到了哪里。
她有些慌乱的掀着被子,终于在一角落里找到了还在发出声音的手机,在匆忙拿起手机看到显示屏上闪烁的备注时,她突然有些无措。
她就那样愣愣的看着“阿琎”的名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铃声想过一遍时,她才慌忙的接听,生怕下一秒铃声就断了。
“喂?”她甚至没听出自己声音里的颤抖。
电话那头的江琎琛下意识的皱了下眉,隔着话筒他的声音更加清冷,像是一句废话也不想多说,问:“在哪?”
“在家。”她的声音乖乖的,带着初醒后的暖软。
她说在家,那就是在他们市中心的那套小三室,自从有了这套房子以后,她不在把南郊半山上的别墅——那个她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称做家,会说成爸爸那里。然后固执的把这个小房子就做家,也不知道她这么区分的意义是什么。
结婚的时候本来程毅想让他们还住在别墅里,他到时候没什么意见,反正在哪都一样。可是程楚潇却执着的想要出去住,说什么要两个人的私人空间,程毅那么宠她虽然不舍得却也是有求必应。
于是便在市中心买了这套房子,本来程毅想买个小复式,但是被他拒绝了。他还是喜欢出门能见到邻居的住所,觉得这样自己才算是活着。
他听着电话那头浅显的呼吸声,没由来的有些烦躁,冷声说道:“晚上有个酒会你一起过去,半个小时以后我去接你。”
说完,也不等程楚潇回应,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回忆,其实也是有点甜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