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军训练有素,令行禁止,在港口预备迎接平江伯的朱瞻壑得到密令,虽然他一头雾水,莫名其妙,但是他对朱瞻基有着绝对的信任,早就超过他对亲爹汉王的信任了。
大哥的命令,照着做便是,绝对不会坑我的。
朱瞻壑遂下令封锁港口。
港口的出海口被放下的浮桥堵住了,挂着水师的舰船往浮桥开炮,把浮桥炸得稀碎,然后冲出港口。
与此同时,后方来不及靠港的舰船也调转了方向,往远海驶去!
“传我命令,不要驱船追击!我军并不擅长海战,莫要陷入敌军圈套。”朱瞻基再次下令,“派五百人护送汉王世子回营,捆上一批倭寇,驱赶他们走在前面,以防有敌人埋雷。”
吃一堑长一智,朱瞻基要确保弟弟的安全。
虽说是堂弟,但在朱瞻基眼里,朱瞻壑比亲弟弟、甚至父母还亲近。
亲兵领命而去,港口上,朱瞻壑看到十几艘舰船扬长而去,消失在渐渐发亮的海平线,蓦地,他心头一亮,意识到了什么……
舰船轰开浮桥的巨响将阿雷惊醒了,她正在做一个无比美好的梦,听到动静,她立刻拖着伤脚,推开窗户往外看,见港口有火光之色,难道倭寇还有余党,打回老巢?
朱瞻壑有惊无险的被护送回来,两兄弟开会商议。
朱瞻基说道:“继续严查岛上密道,所有可疑的山洞一律炸塌,我们不能腹背受敌。真的大明水师今天应该会来接应,以平江伯的实力,在海上护航,一定能够保证我们安全回到陆地。”
孤岛缺乏食物,军粮即将见底,从敌军巢穴找到的食物杯水车薪,从今天早上开始,幼军已经被迫在近海捕鱼作为加餐了,每人只能分一碗鱼汤,必须早点离开这里。
“大哥说的极是,下一个暴风雨不知何时会来,我军在这里耗不起。”朱瞻壑点点头,说道:“刚才伪装大明水师的舰船,可能是海盗,也有可能是另一股我方还没探明的倭寇,想着河蚌相争,渔翁得利,来孤岛捡漏的。这里离浏家港很近,他们可能盯上了各国使团,得飞鸽传书,提醒浏家港驻军多加防备,以免引起大明外交危机。还有,我军和平江伯约定的信号被泄露出去了,这其中一定有内奸,要么是平江伯那边,要么是我军有倭寇奸细,要早点揪出来。”
在朱瞻壑被护送来的途中,朱瞻基得到纪纲刑讯逼供、几乎弄死所有俘虏的情报。
朱瞻基对纪纲的疑心越发重了,纪纲还要亲自送来倭寇口供给他看,朱瞻基怕其中有诈,命亲兵取来口供,以调查伪装大明水师的底细而把纪纲和手下一千锦衣卫都打发到港口,要锦衣卫开展调查,把纪纲支走。
如果朱瞻基和纪纲单打独斗,以他的心机,定有比隔离更好的法子去试探纪纲、找出证据。但是他不是一个人,他身边有朱瞻壑,还有个行动不便的阿雷,他必须保证这两人的安全。
他宁可自伤,也绝对不会让这两人受伤。
纪纲在港口装模作样搞侦查,接连不顺,刺杀行动一再被干扰,从朱瞻基拒绝锦衣卫的保护、将所有锦衣卫都调到港口的迹象来看,这浑身都是心眼的臭小子八成怀疑我了。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怎么办?
一把好牌打得稀烂,还从暗处暴露,成了明处,朱瞻基凭着狗屎运扭转了战局。
更要命的是,平江伯陈瑄快带着大明水师来增援了,陈瑄是沐春是一抬手调教出来的狠角色,现在惊动了陈瑄,他必定对皇太孙严加保护,我就更没机会了。
所以,如果要杀皇太孙,就必须在陈瑄到来之前动手。
阿雷和朱瞻壑都是不能动的人,唯一的法子,就是把皇太孙从“龟壳”里引出来。
纪纲开始了第三次刺杀行动,我就不信弄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