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只不过我们进来的时候,你出来得似乎…不太似以往那般,这种急过头的模样,啧啧。”狄焚雪看着房梁,一脸“我有说什么吗”的表情,旁边侍女们纷纷掩口,接着退后,这时候再留下看笑话就不妥了,很快当铺大堂里就只剩下四个人。
秦独岸啃了块玫瑰酥,然后觉得身上压力骤升,还没来得及抬头,就被死党一把拉走。
“等等,我还没吃完呢?”
“我怕你吃完你小命也没了。”
“这还不至于吧。”
掀开帘子,后面是当铺的后院与厢房,漠寒想了下,估摸着东厢房住的是主人家,那么就在西厢那边了吧,临渊派是个很奇怪的门派,就算掌门过来住,也不会巴巴将自己屋子让出来的,他们习惯维持一种不变的生活,何况“只是”掌门的哥哥。
“对了,我还没问你,那天剑屏峰决战,明明见到的是谢紫衣重伤,怎么你却问你师父好不好?还有那么重的伤,今天看就好了,这是重新刷新的吗”
“……”
秦独岸看着漠寒表情,纳闷数秒,然后恍然大悟:
“他们,其实?”
“是啊。”
“那你跟着搅合干啥?”秦独岸十分严肃,“他们亲兄弟关系好,那啥九州里啥血缘关系都是废话,武功这么高,又互相喜欢,你跟着抢,能抢得过吗?”
“……!!”
漠寒无力,然后抓住死党衣服,低声问:“陈墨,你丫的最近到底看了啥?”
“呃,也就我女朋友拉着我看了几集美剧,那里面有两个配角…”
那边当铺的大堂,狄焚雪嗤笑一声:
“人都走了,你还看什么?”
“你今天说话,尤其不顺耳。”谢紫衣不动声色,端杯小酌。
狄焚雪笑了一声,然后掸掸袖子:“我是觉得你变了,跟从前不同。”
谢紫衣定定看着杯中酒,好半晌才缓缓道:
“虽然一直让我惧怕的事情,总算过去了,剑屏峰一战,在九州说来,是临渊派赢了…就算事先早有准备,但我却不知具体会有什么变故,当初‘他’,换身份至少能让别有用心的人措手不及,今日我终于歇下来仔细一想,觉得十分蹊跷。”
“湛罗真人可能早就知道会是万蛊教,对不对?”狄焚雪若有所思,“不过到底要对你们两个中的谁动手,又要让谁来刺出这想不到的一剑,却是真的说不好!”
而西厢房前漠寒敲了下门扉,然后门就开了条缝。
舒重衍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连话也不说,立刻就要关门。
“华凌?”
房内传来湛罗真人的声音,于是舒重衍只好让开路。
这个小县城一家当铺而已,自然不会有很好的家具布置啥的,最多博古架上放有些奇巧新鲜的玩意,湛罗真人就靠在桌子边,手里拨弄着一个蜜蜡雕成的小蛇,它的身子圈圈往外盘绕,形成一个小碗碟状凹陷,可以往里面放点东西,而蛇头是个正好一手握住的柄。
漠寒瞧着眼角抽了下,默默移开。
湛罗真人除了面无血色,江湖人一看就知道有内伤之外,并没啥不妥的地方。
大约是感觉到漠寒的打量,湛罗真人抬头,看到一个不认识的跟着自己徒弟进来了,顿时饶有兴趣:
“这是?”
“…在下酆都教秦独岸。”
“啊,你就是秦独岸,贫道听说过。”湛罗真人笑得别有意味。
漠寒跟秦独岸同时打了个冷颤。
“其实华凌你,还有陛…还有重衍,紫衣都勿需担心,贫道对自己下的手,怎么会没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