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溶觉得好笑,难道他要自己说,是为了他回东宫吗?
她自是不能这般直言嘲讽,怕又把他惹急了,还是自己吃亏。也不能编瞎话,要是说瞎话,令他真以为自己心悦他,还是自己吃亏。
算来算去,好像不管自己怎么做,都是一笔亏本生意。
遇到他,她认栽。
不过,即便是必输的赌局,也有不输的法子。
她不赌便是。
“倘若……倘若殿下不再像那日那样,我回去会更安心些。”
太子的眼角狠狠地抽了一下,脸色越发阴沉:“薛溶溶!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讲话?”
“我……”溶溶在他跟前是怂惯了,到底为着元宝心软,“殿下,我心里乱的很,你别逼我。”
太子目光一动。
乱……
他又何尝不是。
看着她垂眸闪躲的模样,心里忽然就软下来了,眼前这女人,竟被自己逼得没法了么?
“你回屋吧。”太子道,声音中带着点点疲惫。
溶溶有些意外,没想到今晚他这么轻易就放过自己,大松了一口气,本想福一福再走,猛然觉得是他私闯民宅,不必向他行礼。
太子将她如释重负的表情收入眼底,蹙眉看着她干脆利落地转身,没来由地心里一凉。
“那天我说的话,一直作数。”
溶溶的心怦怦直跳,压根不敢回头,只道:“殿下早些回去吧,元宝一个人会害怕的。”说罢,便匆匆开了院门,钻进自己的屋子。
太子在她关门的一刹那,三魂六魄仿佛被她带走了一缕儿,整个人霎时颓了几分。
他看得出,她并不是在说谎。
她留在东宫,只是为了元宝,跟他毫无关系。
……
静宁侯府,荣康院。
婢女新芽上前:“夫人,侯夫人院里传话,世子今晚要来荣康院歇着,叫夫人准备一下。”
王宜兰神情漠然,听到新芽的传话,似笑非笑:“都已经亥时了,人还来得了么?”
新芽是从侯夫人翟氏身边调来荣康院伺候的人,见王宜兰如此说:“夫人放宽心,侯夫人既说世子要来,那必定是要来的。”
自从那一夜“抓奸”事情过后,谢元初已经几个月没来荣康院了。
王宜兰似乎已经麻木了。
来了又如何,谢元初一向应付了事,他不悦,其实她也很疼。
“夫人,世子来了。”廊下的丫鬟高兴地通传道。
他来了么?
无论如何,王宜兰还是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