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凝香笑道,“那你可想茬了,那姑娘是去找我的。”
“我只是随口说说,那姑娘早就名花有主,他便是想要,人家也不会要他。”
梅凝香听得岚音话里有话,顾不得她话中那些酸味,忍不住问道:“你认识她?”
“不算认识,就是元夕那日,她来我的画舫听曲。”
“她去的是你的画舫?”
“你知道她那天去了画舫?”岚音奇怪道。
梅凝香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事是俞景明回来后告诉她的,一时情急说漏了嘴。
“听她说了两嘴。”然而梅凝香心中到底好奇,还是追问了下去,“你见着跟她同行的人了吗?”
“见着了,不过跟没见差不多,那人始终戴着面具,话也不多说,出手倒是大方,反正,不是皇亲就是国戚。”
皇亲国戚……
虽然梅凝香早就猜测过那个神秘男子的身份会比侯府世子还要高,但听见岚音也这么认为,梅凝香又觉得不敢相信。
“何以见得?”
“他们带的那个孩子,身上披的一件完整的白狐裘。”
元夕那天夜里梅凝香离得远,并未看清戴面具的男子身上抱的孩子是不是穿狐裘,但若是那孩子真如岚音所说,穿得是一件狐裘,那她心里就有数了。
完整的狐裘难得,完整的白狐裘更加难得,这样的珍品便是宫中也要几年才会有一件。三年前,梅凝香还在尚衣局的时候,下头就送过来了一件白狐裘,那只雪狐被猎到时尚且年幼,若用作大人的斗篷稍稍有点小,于是皇后命令尚衣局制成斗篷后送去东宫,作为皇孙殿下的周岁礼物。那件狐裘还是梅凝香跟尚宫一起掌的针。
“罢了,别人的事,咱们也管不着。”梅凝香心下有了计较,不再谈论此事,只领着岚音挑好冬衣,确定了花样和绣法。待岚音离开,梅凝香便往宅子里走了。
今日宅子里丫鬟不在,梅凝香回去的时候,俞景明正在厨房里炒菜。
他的手艺并不好,梅凝香还没跨进厨房,就闻到了一股糊味。
梅凝香捂着鼻子催促道,“油烧糊了,赶紧下菜。”
然而终究是晚了一点,俞景明把小半筐子莴笋往窝里一扔,绿油油的莴笋叶瞬间就糊上了一层黑色。
“倒了吧,我们出去吃。”
俞景明抬起铁锅,连油带菜一齐倒掉。
“不会做就不要做,往后莲香不在,出去吃就是了。”
俞景明“嗯”了一声,把铁锅放了回去。
“今儿薛姑娘过来了?说什么了?”梅凝香问。
“没说什么,就问你在不在。”俞景明想了想,“她手里提着食盒,可能是过来给你送糕点的。”
“糕点呢?”梅凝香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