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年与她咫尺之遥,温热的气息洒在耳畔,酥酥麻麻,痒痒的,那是郁朵最敏感的地方,灯光昏暗,气氛暧昧迷离,很适合发生点不该发生的事,可偏偏傅司年的手抚在她小腹上,她一动不敢动。
好像傅司年手掌之下不是个孩子,而是个定时炸|弹。
郁朵浑身僵硬,朝着傅司年另一侧偏移了些,与傅司年之间隔了些距离,她这怀孕才两个月,可不能擦枪走火,干些过火的事,她得和傅司年保持距离。
心虚笑道:“没有,我就随便问问而已。”
话刚问完,郁朵就后悔了。
冲动了。
她不该这么草率就问傅司年这个问题,无缘无故问喜不喜欢孩子,不是想要孩子,就是有了孩子,以傅司年的精明程度,怎么可能猜不到什么端倪?
她该怎么说,才能打消傅司年的怀疑呢?
傅司年将郁朵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收回放在郁朵小腹上的手,目光却下意识放在她小腹上,沉声问道:“随便问问?”
“当然,”郁朵语气不自觉高昂,唯恐傅司年不信而特地拔高的音量,好像这样傅司年就会被她的声高二相信她说的话,“我就是问问你而已!”
她突然想起两个月前,替傅司年办完‘葬礼’后,叔公带着怀孕的阿语上门,说阿语肚子里怀的是傅司年的孩子,郁朵决定先发制人,让傅司年没空再去思考孩子的事。
“之前你失踪,叔公带着一个怀孕的女人上门,说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
郁朵旧事重提,傅司年倒是想起来了。
之前那个叫阿语的女人上门称怀了自己的孩子,郁朵在大庭广众之下怎么说来着?
——“叔公,我也很想司年有个孩子,可是,司年他……没有生育能力的。”
郁朵这话说的真切诚恳,当场叔公就信了,不仅叔公信了,连姨也信了。
“然后呢?”傅司年语气阴森。
郁朵心颤一颤,但又觉得这事明明是自己在理,怕什么?
她奓着胆子高声道:“那个阿语说,怀了你的孩子,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语还说,她和你青梅竹马,你是不是喜欢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郁朵说不下去了,哽咽一声,偏过头,悲痛欲绝哭了起来。
郁朵擦着自己的眼泪,不禁感叹自己演技再进一步,说哭就哭,情绪说来就来,她这如果进了娱乐圈,难逢敌手,寂寞啊。
傅司年差点被她这理直气壮的话给气笑了。
“叔公带着一个怀孕的女人上门,说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郁朵含泪点头。
“假遗嘱上写明叔公可继承我百分之三十的遗产,从这件事你难道看不出叔公图谋不轨,是在算计我的遗产吗?”
一听傅司年这么说,郁朵破涕为笑,“你的意思是说,叔公是为了得到你的遗嘱,故意让阿语那么说的?”
傅司年眉心微挑,他家这位的演技日益精湛,简直到了真伪难辨的境界。
“不然呢?”
郁朵笑着笑着又哭了,情绪掐得刚刚好,真将一个上一秒以为丈夫出轨,下一秒得知真相的妻子惊喜交加的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张手熊抱住傅司年,哽咽道:“老公,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你放心,以后我都不会再怀疑你了,你还没洗澡,我去给你准备衣服。”
郁朵趁机逃进衣帽间,长舒了口气。
还好她机智过人,用之前叔公和阿语的事转移了傅司年的注意,否则被他这么继续追问下去,自己说不定还真得露出马脚来,万一说漏了嘴,又或是被傅司年猜到了什么,她和她肚子里的宝宝还要不要活了?
想到这,郁朵抚着小腹,时间一长,不用她自己说,身体就会出卖她,除非她能让傅司年相信,这孩子有三个月了。
三个月,时间刚刚好。
可是她势单力薄的,哪里去买通医生替她造假三个月?
傅司年一旦知道她怀孕,只怕会盯着她去检查,哪还有作假的机会。
这条路行不通,迟早会被傅司年戳穿。
那么为今之计,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趁着傅司年还没发现,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