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亡我也。
四个字出现在郁朵脑子里。
看着傅司年那逐渐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的眸子,无端打了个寒颤。
郁朵知道,小说中有写,每当他这么看人时,心底则是在考虑怎么处置这个人。
傅司年不是个念旧情的人,冷酷无情,对自己不利的因素和人,必须得铲除干净,手段毒辣,绝不会给人二次反扑的机会。
所以,刚才他说的,给自己一个坦白的机会,真的不是在诈她,而是真的在给她一个坦白的机会?
处于刚被共事七年的乔桉背叛,傅司年肯定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他会不会认为自己一直在骗他?
不行,这种情况下,得认错。
还得态度诚恳,言辞恳切,不能有半点的虚情假意,让傅司年相信自己知道错了,并痛改前非再也不敢欺骗他了,打心里消除傅司年的怀疑,这件事才能算过去。
否则今天这事成了傅司年心里的小疙瘩,以后发生什么事,傅司年又想起这疙瘩来,岂不是得一块算账?
傅司年静静看着郁朵澄澈清明的眼睛,或许郁朵自己都没注意,在她心里盘算着小九九的时候,眼里满满全是狡黠光芒,像只狐狸。
“我……我……”啪嗒一滴滚烫的泪水砸在傅司年手背上,手微微一颤,似乎连眼底的寒意都被这滚烫的泪水消融了些许。
等等!
酒店的人联系的傅司年?
郁朵突然意识到不太对劲。
傅司年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沉声道:“别站着了,坐下,吃饭。”
郁朵委屈坐下。
傅司年看她这委屈的表情,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是自己欺负她了,一股无名火又升了起来。
连姨在一侧打着圆场,“先生,您刚才说这糖醋排骨咸是吗?”她夹了一块尝味道,“不咸啊?您尝尝?”
傅司年夹了一块尝尝,确实不咸。
想起之前吃的那块是郁朵夹给自己的,傅司年又瞪了她一眼。
郁朵表面委委屈屈,暗地里乐翻了天。
让你吓唬我!让你框我!让你诈我!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嘶——
筷子不小心碰到了手心的烫伤,那一块红红的,好像还起了水泡,趁着傅司年没注意的当口,她小心翼翼地在手心蹭了蹭。
有点疼。
这顿饭对于郁朵而言,吃得既快乐又痛苦。
吃过饭,傅司年叫住连姨。
“连姨,找点烫伤的药给我。”
“刚才您烫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