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棠根本维持不了生气的样子,又抱住了人,强忍着才没亲他,哼了一声:“陈镇江太老了,你该找个年轻些的送我!”
秦肃被段棠搂住,便忍不住想要笑,听见这话,抬起眼眸看向段棠,片刻后,才慢吞吞的开口道:“你看我如何……”
段棠撇嘴,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本正经道“可从今日起你的人,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若是让我知道,你被别人碰过……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
“知道。”秦肃想也不想便回答,而后,头脑有片刻的空白,几乎是下意识的将人搂在怀中,小心翼翼又欣喜若狂,连声道,“没人碰的,那些人都是皇上送来的,这几年我都不在府中……”
“你要立即让人把她们都送走。”段棠等了片刻,不见秦肃回话,立即瞪圆了眼,“难道你还留着他们在府里过年吗?!你前些时日回府是不是……”
“不是!”段棠明明在生气,可秦肃竟是觉得心里甜滋滋的。他压着唇角,搂着段棠坐回了床上,才道,“徐年都送走了,我不知被送去了何处,府里没有别人。”
段棠满意的应了一声,又摸了摸秦肃的额头:“先起来喝药……”
秦肃勾着唇角,半阖着眼:“阿甜……”
段棠道:“嗯?怎么?……”
秦肃道:“以后都也依你……”声音又轻飘飘的。
段棠笑道:“那还不伺候我更衣?”
秦肃笑着睁开眼:“好……”
傍晚时分,天空又飘起了雪花。
近日的东宫颇为平顺,太子秦英的身体一日好过一日,小皇孙在所有人的悉心照料下,也越发的健康了。太子能康复的这般快,太子妃去世这段时日里,东宫能那么快安稳下来,与秦禹的尽心尽力有很大的关系。
前段时日,秦禹日夜都在东宫,近日虽不管多忙,也都要来东宫走一遭。莫说这是一朝的太子,便是一个路人,秦禹这般的全心全意,这宫中的人也不敢怠慢半分的。
余禄捧着一碗粥快步的走进屋里:“殿下,坤宁宫那边又送了一碗粥来!”
秦英放在了书卷,淡淡的开口道:“早上不是送来了吗?”
余禄将粥捧在秦英面前,笑道:“早上是宫里例行送来的,这一碗可是皇上与皇后一起熬制出来,满打满算也没有几碗。皇上盛出来的第一碗便让人给您送过来了。”
秦英面上依旧淡淡的,拿起汤匙,宛若不经意的开口道:“父皇在坤宁宫?”
余禄笑的眼都不见了:“可不是!这都多少年了,皇上和皇后都没一起过过腊八了!听说今日坤宁宫特别热闹,满院子都是花,皇上从下了朝便过去,这会都没回正和宫,这一天赏了不少人!今晚怕是要歇在坤宁宫了,咱们这般也算因祸得福,守的云开了!”
秦英垂眸喝粥,喝了两口便放下勺子,面上也看不出息怒来:“明萃宫那边没有消息吗?”
余禄眉头微挑:“怎么没有!那张合一早就去正和宫求见皇上了,可惜皇上去了坤宁宫,他就扑了个空!”
秦英蹙眉道:“颜贵妃便没有出过面?”
余禄笑道:“殿下这就不懂了吧,这女子小产后,也是要做小月子的!颜贵妃这次元气大伤,听说还挺严重的,调理都调理不过来,这天寒地冻的,出门还不是找死?”
秦英深吸了一口气:“今日母后没有趁机求情吗?二弟还要关多久?”
余禄笑容讪讪:“求是求了,皇上说等过年祭祖时再说……”
秦英眼眸微动,颌首道:“父皇到底是心软,这也算是有准信了……”
余禄忙道:“殿下,您也别难过了,这么大的事才关了郑王殿下一个月,已算是轻拿轻放了,何况此番颜贵妃小产后,皇上似乎彻底厌弃了她!郑王殿下这下也算是没白受苦!”
秦英看向书册,笑了一声:“蠢,这事摆明了是颜贵妃不肯和父皇和解,以父皇的性情,只要颜贵妃露个面,后面的事都不好说……”
余禄沉吟了片刻:“不能吧殿下,那颜贵妃再受宠,还能比您和郑王来得重要?”
秦英沉默了下来,翻开了书,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了。余禄便收拾桌子。秦英看了余禄道:“粥你喝了吧。”
“哎!奴婢谢殿下恩典!”余禄欢欢喜喜的谢了恩,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秦英却又将书合上:“父皇自己只怕还不知道吧。”
余禄愣了愣:“殿下说什么?”
“迟钝的人,大多都有福气,痛苦也会比人慢上几拍,只要没醒悟,那便别给他机会醒悟。”秦英对余禄笑了笑,轻声道,“父皇这一生得到的一切,都来得太容易了,所以他还不明白……”
余禄咧嘴笑了起来:“那可不!那可是皇上啊!还不要什么有什么,便是太子殿下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然也是要什么有什么!”
秦英笑了笑:“不见得每个太子都能做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