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便是徐梅兰与米琼英等人,何以会同时在敦煌出现的种种经过,特在此加以叙述不提。
且说季豪又突然见了老哥哥,这份高兴,自难以言语所能形容。
所以几个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客栈之中。
尤其江湖散人,内心中那份喜悦,并不较季豪稍差,他特地命店家备了一桌酒菜,送到房中来,然后哈哈大笑道:“平常打架,总是没有好结果,可是这次打架,却出了奇迹,来,大家应该痛快的畅饮几杯!”
说着,首先喝干了一大杯,然后将杯底向大家一照,又准备斟第二杯时,忽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
“哟!老朋友,你倒先在这儿喝起来了,却不知有人找遍了全城,几乎把腿都快要跑断啦!”
季豪闻声知人,举在手中尚未喝的酒,随手一扬,循声泼了过去!
大家见状一怔,尚未弄清是怎么回事,便见季豪指着门口怒骂道:“天底下没有见过你这样不识趣的人,怎么着,是看准我季豪好欺侮是吧!”
不想来人并未发怒,反而娇笑道:“何必发这大的火,酒要花钱买的,平白倒在地上多可惜!”
“可惜与你无关,若再多管闲事,可别怪我不给人留情面!”
直到这时,大家方看清,不知什么时候,房门内靠右边的地方,站着一位黑衣少妇,也正是季豪在枫扬庄之南所遇之人。
这时只见她趋前一步,凄然一叹道:“换过别人,也许他们不敢对我如此不客气,可是你,却早就不给我留情面了,岂止现在!”
江湖散人好像有些过意不去,忙向那黑衣少妇一拱手,作了个让客姿势道:“姑娘有兴,不妨就坐下同饮几杯!”
那黑衣少妇闻言,就微微一笑道:“还是这位老前辈比较达观些,不像你那小家气!”
季豪哼了一声,正欲横身阻拦,却被云山拉了一把,以传音入密的功夫说道:“小侠慢着,此人的来历甚是可疑!”
季豪念然的停住前阻之势,以“梵音心唱”答道:“我很清楚,只是不愿她经常像附身之影般,来搅扰不清。”
“要来的总是要来,不来的人,你请也请不到,何不慢慢察看她的用心何在,也好有个准备。”
“还有什么察看的,她根本就是五月枫的属下!”
“小侠何以知道?”
“很多迹象,都显示我猜的不错!”
云山未再说什么,显然在心情上也有点沉重起来。
季豪和云山的一阵交谈,一个用的“传音入密”,一个用“梵音心唱”,别人虽听不到,但却沉默不语,却是大家都看得见的。
就这一阵工夫,那黑衣少妇不但已端然就坐,且取过酒壶,自己斟满一杯,向大家一举道:“我这不速之客,就借花献佛,敬各位一杯!”
“都是在江湖上跑的朋友,何必还来这一套,大家互相干一杯就是,说敬却不敢当!”
云灵笑容满面的说着,首先端起面前酒杯,朝前一送一晃,向黑衣少妇的酒杯上碰去!
他这一着,表面上看是在碰杯,实际上却是满含内劲,欲探试黑衣少妇的虚责。
这种以敬酒为名,籍机给人难堪的事,在江湖上屡见不鲜,所以明眼人一看便知。
谁知却大出意外,当云灵的酒杯,与黑衣少妇的酒杯,在一碰之下,仅发出清脆一声响后,黑衣少妇杯中的酒,连荡漾一下都没有。
接着便听黑衣少妇娇笑连连的道:“还是这位老前辈慷慨,我这里谢谢了!”
说着,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丝毫不露痕迹。
可是反观云灵,情况便不同了。
他先呆了一下,然后尴尬的一笑道:“姑娘好深厚的内力,使老朽几乎献丑了!”
“这是老前辈手下留情,并非我的功力高!”
经云灵这一说,包括江湖散人在内,无不暗自骇然!
不想这一来,却激起了季豪的傲性,立即暗忖:
“我就不信你能强到哪里去!”
谁知他忖念未毕,那黑衣少妇已经高举酒杯,满面春风的向着他道:“小弟弟你怎么闷不作声,是不是仍在生姐姐的气,来,现在就特地敬你一杯,算是向你赔罪如何?”
“哼!我佩服你脸皮真厚!”
嘴内虽然如此说着,手中却端起一杯酒,猛向黑衣少妇的酒杯上撞去!
说时迟,那时快,两只酒杯接实,蓬的一声响,顿时酒花四溅,不但黑衣少妇的酒杯被碰得粉碎,飞起的酒花,也溅了她一手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