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声音是从谷深处传出,徐思妍微抿唇的不再出声,心中明白定是红叶道人出言不逊。凌筠亦未言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道童引着他们在客院安顿好,出去转了一圈回来,说师父有请持了国师信物的人。很明显,除了凌筠,他并不欲见其他人,包括徐思妍。
她本也对那个红叶道人不感兴趣,凌筠前脚出去,她后脚便一派轻松的出去散步了。倒是凌筠走之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满脸凝重之色。
不是她无心无情,只是事到如今,无论什么,他们也都只有生受的份,忧心也是无用,还不如从容面对的好。
红叶道人住的小院极为简朴,却处处设计皆暗合道诣,颇有天人合一的味道。
凌筠一路随着道童进了茶室,就见红叶道人一身道服,披散着长发,倚坐在茶桌的一边。打量之下,很难看出他的年龄,亦很难说他是美是丑,只觉得他坐在那里,便好像与天地溶为一体,一举一动都说不出的完美。这道人,怕早已在天道之中了。
红叶见了凌筠,也不起身,随便指了指对面的位置道,“坐吧。”
他如此无礼,凌筠倒也不以为意。奇人异士多桀骜不驯,而红叶道人更是以此闻名,事实上,一路走来,他未加为难,凌筠已经觉得有些奇怪了。
许是看出了凌筠心中疑惑,待道童退出,红叶便单刀直入道,“你我有前缘,国师一职我不会推辞。但是另外一件事,我帮不了你。”
决定
凌筠闻言眼色一沉,“国师大去前曾言,她不是本宫命定之人,除非道长帮忙,否则万不可立她为妃。如今道长既说不能帮忙,本宫若执意以她为偶,又会如何?”
红叶闭上双眼,似有所思,半晌睁眼冷笑道,“逆乱天象命伦,自会有天罚降下。她倒乖觉,求来了昆仑遗宝为你镇命保寿。只是,不能罚你,这罚必会落在你的子民身上,到时生灵涂炭,社稷动荡怕是难免。”
凌筠先是一愣,目中闪过了然、心疼,最后眉头紧蹙,沉声道,“那本宫谁都不立,谁都不娶,又如何?”
红叶听后大笑出声,“你不娶不立,哪来皇嗣?你真以为身为禁忌之子的她能为你延下血脉?”
凌筠身躯一震,面色瞬间苍白如纸,垂目不语许久,抬眼看向红叶时,其中已无情绪,淡柔道,“这天下,能生孩子的女人从来都不少。”
红叶听出其中意味,脸一沉,待要开口斥责,转念却是一叹,“冤孽……冤孽……该说的贫道已经说完,施主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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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妍在谷中闲逛时,如愿找到一处温泉。
她早就猜到这谷中与外界气候不同,定是由于地热的关系,因此谷中很可能有温泉。
舒服的泡了澡后,未等凌筠回来,她便上床休息,半梦半醒之间,感到他从背后搂住她的腰,脸埋在她颈间许久……
她几乎以为他已睡着时,他用力在她肩上咬下,痛得她彻底醒过来的惊叫出声,声音却被堵在了他随后寻上的吻中。
这吻与他一贯温柔撩人的吻截然不同,充满了焦躁狂暴的情绪,他离开她的唇向下啃咬她的颈项锁骨时,她只觉得唇涨得微微发麻。
微蹙眉,轻扯他流到她身上的如瀑长发,“筠,你弄痛我了。”
回应她的是在她玉立的高耸上更加用力的一咬,痛得她抬起玉腿便想把他踢开。可惜她面对的是她从来胜不了的凌筠。他只微侧身体,便避开她的攻击,顺势一伸手,将她的脚腕抓在手中,向上劈开至最大,形成极其暧昧的姿势。
他此时终于停了下来,却仍不放开她的腿,她疑惑的对上他的眼,其中竟是骇人的沉静。
身子不自禁的一颤,明白情况有些异常,她软下态度,柔声道,“筠,这样不舒服。”
他闻言恍然回神,目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温润的唇随后印上她雪白修长的腿,从小腿缓慢轻柔的滑到大腿,然后留连上她的私密。
她随着他的动作喘息郁甚,眼神逐渐迷离,“筠,放开我,让我抱你。”
谁知他听到她的话,全身一僵,然后抬起身毫无预兆的狠狠贯穿她,在她痛叫出声的同时,俯下身紧紧搂住她,任她修美的指甲抓破他的背,恍然未觉的低喘道,“不放……你和天下都不会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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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后初晴,冬日的阳光照在一片皑皑的大地上,反射出稍嫌刺眼的亮白。夏季绿意葱茏的林荫大道,如今只剩下满目秃枝残干,在一望无际的雪原映衬下,不显苍凉,反有种别样的沉静雄浑。
沿着大道望去,地平线尽处出现了一辆帆篷马车,不急不缓的由远及近,一路行来,马蹄踏雪搅起阵阵雪雾,将马车包在其中,影影绰绰的看不太清楚。
就在这时,道两旁平整厚重的积雪突然崩开,有四个执刀者破土而出,到半空后,人刀合一,向下急速刺向马车,眼看就可将马车刺成蜂窝,谁知刀触到马车顶,发出震耳欲聋的铿锵声,那马车顶的帆布之下,竟是精钢铸成。
四名刀手一愣的功夫,车顶突然从中间向两侧弹开,将刀手重重击落在地。四人狼狈落地时,脸色皆难看已极。
再抬眼,一名极为俊美的年轻男子已出现在了车顶。他未戴冠,如瀑的长发以锦带简单束了一下,顺着左肩流到天青色锦袍上,锦袍的襟袖边皆以雪貂皮镶起,清雅中透着逼人的贵气。
他手中未执寸铁,然而只悠闲的站在那里,有些慵懒的扫视了一下几名刀手,他们原本就难看的脸色,便更差了几分,竟似受到了千钧的压力。
这男子年纪轻轻,竟已能释放出先天之势来压迫对手……四名刀手面色凝重的交换一下眼神,然后不约而同的再度跃起,四柄尖刀同时向车顶的青年全力刺去,眼看着要将青年身上刺出几个窟窿。
那青年见状也不躲闪,嘴角扯出一抹优美的弧度,就听见一声金属相撞的巨响,他竟以一敌四硬拼了一记,四名刀手再次向四个方向跌出,落地之后才喷出漫天血雾,然后再也爬不起来。
再看向锦服青年,手中已多了一柄泛着青光的软剑,原本如玉的脸色竟也有些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