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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办的是秘差,走的悄无声息,回来的也是悄然无声,所以当徐思妍在半睡半醒间洗去了一身风尘,放松的坐在妆台前,由樱霜整理自己的长发时,有些恍惚的觉得自己似乎从未离开过。
过去的数月……也许不过是她沐浴时做的幽然一梦罢了。
“终于舍得回来了?”熟悉的华丽男中音在身后不远处喜怒难辨的响起,没有回头的,她透过镜子看向声音的主人。
他长身玉立在妆台四围的纱帐之外,五爪青龙盘旋的锦缎朝服还没有换下,影影绰绰间看不清面容,然而温雅秀逸再也掩不住早已浸透骨血的王者风范。
她愣愣的盯着镜子,半晌没有言语……
这样的他,竟让她在刹那间生出了陌生的感觉……也许她真的太久没有认真看他了。
“才两月就不认识了?”
低柔却充满嘲讽的话语从耳畔飘来时,她才恍然回神,淡淡的紫檀香味萦上了口鼻,为她梳发的人已变成了他。
她向后靠进他温暖的怀抱,仰起头闭上眼,梦呓般的叹息,“想你了。”
他抚在她发上的手几不可察的一顿,而后坚定却不失轻柔的一扯,使她的脸扬起更多,温润的吻紧跟着落了下来,轻拂过她的眉眼,流连过她的瑶鼻,最终缠绵上了她的唇,浅浅细细的描摹她柔美的唇线,诱她张开檀口,霸道的侵入……
她仿佛醉了,又仿佛刚从一个梦中醒来,进入了另一个梦境,懒懒的晕晕的,任由淡烟流水轻纱帐随他们的倾倒,淌满了波斯长毛地毯,任由他将她推进了一片柔软之中,然后覆上了她……
衣衫在彼此的探索与爱抚间层层褪去,她雪臂绕住他的颈,从繁复的裙裾中解放出来的玉腿那般自然的缠上了他健挺的腰,在他已绷紧的欲望上无意识的磨蹭。
他狠狠搂住她的腰,顷刻又松开,猛地将她按在地上,看到她如玉如雪的身躯,在身下绛红袍服的映衬下,更加的惑人心神,眼色不由得一深……
“睁开眼睛,看着我。”霸道的话语出口,他才发现声音已沙哑不堪。
她顺从的睁开水气氤氲的双眼,迷蒙的似乎已经不知身在何处,今夕何夕。他不悦的抿唇,与她对视良久后,无奈的叹息,俯下身缓缓进入她的同时在她耳边低语的温柔,“妍……不要飞得太远……我会忍不住折了你的翅膀……”
她愕然从绮梦中惊醒,却在他魔魅般的激情中再度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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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已近午时,想当然昨夜需索无度的某人早不知去向。
梳洗用膳后,便召来早已在外候见多时的荨离。她离京期间,荨离都是直接向凌筠回事,而她既已回来,凌筠立刻乐得轻松的将事情推回给她。
能从众多的人才中脱颖而出成为她的近臣,荨离自非等闲之事,三言两语便将她不在京期间发生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如她和凌筠所料,二皇子凌箴继续积极拉拢世族势力,对军方重臣更是百般讨好。皇帝似乎对此做壁上观状,而凌筠则摆出姿态,对这位堂弟极度忍让,甚至连出缺的皇城北门门将,都任由凌箴举荐的人出任。
凌筠这个渔夫做得还真是气定神闲呐。徐思妍听毕有些嘲讽的一笑,想了想问道,“楚家可有什么动静?”
“楚家除了配合二皇子,并没有什么主动地作为。”荨离脸上现出了一丝不解。
徐思妍倒并未感到意外。楚家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到现在还未见明朗,她总觉得背后定有什么缜密的布置……
想到楚曦和燕玄衣一向莫测的行事风格,她眉头微蹙……凌筠这次怕是棋逢对手。
“楚世子可有回京?”她看似不经意的随口问道。
“回了。不过一直称病在家。听说……”荨离犹豫了一下,见徐思妍一脸询问的盯着他,才接道,“听说是为了躲避宜慧公主。”
宜慧公主是二皇子凌箴的同母妹妹。被盟友的妹妹纠缠,也难怪他觉得棘手……徐思妍微眯起眼,笑得了然。
驸马直系三代之内不能为相、不能掌军,这对任何世族都会产生莫大的影响,更何况几乎是世族之首的楚家呢。
这也是为何在天宇,除非世族子弟主动要求,否则皇帝绝不会轻易指婚的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