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玉秀,”他的手指突然一顿,重新变成了笑眯眯的脸:“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他指指自己,又指指关玉秀:“我们小时候经常见面的。”
“以前你坠马的时候我还救了你呢,忘了吗?居然说什么你我并不熟识……可真叫人伤心啊。”他撑着脸促狭的盯着关玉秀。
关玉秀……还是面无表情。
“自然是记得您的恩情。只是当时年纪太小,与您交往不多,很多旧事都有些模糊,再加上来京后就与您再没有碰面……”她慢吞吞的回。
“所以玉秀是怪我没有在你来京后经常看你?”沉临渊笑容不改。
“绝无此意。只是觉得这份婚约对你我来说实在有些不合适。”关玉秀轻轻淡淡的说:“玉秀衬不上您。”
“关大将军府的嫡女,又是戚威侯的外孙,玉秀这样的身份又何必妄自菲薄?”
沉临渊不紧不慢的饮着茶,慢条斯理道:“还是玉秀已心有所属?”
一旁尚棠目光沉了下来。
“并无。”玉秀道。
“那是什么原因?”沉临渊无辜的问,“还有什么原因让你打算解除和我的婚约?”
“哼。”
这时不远处的尚棠突然从鼻子里哼笑了一声,双手抱臂,目光冰冷的插话了:“我耳闻关将军府上有条规矩,子女嫁娶婚配都只能一夫配一妻。”
“关小姐想必是觉得规矩对身为皇室的殿下来说,有点太强人所难了?毕竟殿下有开枝散叶的责任,没有个几房妻妾又怎么能行?”
“是不是,关大小姐?”尚棠讥诮的瞥向关玉秀。
关玉秀没搭腔,只是喝茶。惹得尚棠脸色又沉了下去。
“嗯~”沉临渊托着下巴拉长音调,突然向四下挥挥手,周围随从都心领神会的迅速退去,远远的退到了花园外听不到对话的地方。
此时亭中只剩叁人。
“第一。”沉临渊这才挂着虚伪的笑容,遥遥伸出一根手指:“玉秀,你也知道我是皇子。那我代表的就是东临皇室。皇室掌管着东临所有的官员,拥有着最高的权利,既然要嫁到皇家,那必然不可能还遵循婚前小家规矩。纵使真娶了你,妻妾我还是照娶。”
“虽说未婚,但母后早在两年前就赐给了我两位通房,我虽刚年满17,却已经有过一个孩子了,这点你不必替我担心。”
听了这发言,关玉秀和尚棠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
“咦,难道说关将军府没有这样的?填房丫鬟呢?啊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们将军府是一夫一妻的规矩,玉麟肯定也没有这样的体验吧,抱歉呐。”
沉临渊一脸欠揍的笑着。
“第二,”沉临渊又伸出一根手指,视线悠悠对上关玉秀的眼,“你说对我无意,可年少分别时不还是送了我本画册当做定情信物?我记得那本书当时你可整日抱在怀里,宝贝的紧。当时说的话,你还记得吗,玉秀?”
——请一定要好好保管,这是我最喜欢的、仅有的书了,希望你能留着好好的看,不要忘记了。
关玉秀这时候也想起了这番话,表情终于有了许些波动。
说起来,那本画册。上辈子退婚之后,沉临渊也没还给她呢。她也登门找沉临渊要过,但是当时沉临渊和尚棠忙着亲亲我我,每次都拒绝她的来访。书也一直没要回来。
那实在是一本好书。给他太可惜了。
“那本书还在殿下那里?”
关玉秀抬眸,波澜不惊的脸孔终于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