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云盘与颌骨道一样,在这场战争中,都处于一个比较重要的位置。
如果南诏国军队的意图,与余生所料不差的话,那么他们势必会在粮草短缺的情况下,暂退于七星关休整。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必须建立在佳梦关与石方关守军,能够保证这两关不会被南诏国军队给攻破。
一旦有一城失守,那么南诏一方的战术策略将继续发挥,并且余生的努力也付之东流。
简单修整过后,余生与郑灵丹又带着手下们奔赴夹云盘,夹云盘与颌骨道不一样,夹云盘是一处高坡,但是无险可守,要想伏击一支军队的话,那么夹云盘显然不是一个好地方。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两关的守军在看到南诏国军队撤退的时候,愿意追出来了。”
现在的余生等人相当于在跟佳梦与石方两关的守军一块下盲棋,在无法眼神示意更无法交流的情况下,彼此之间却要做出最优的选择,这无疑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
“一时半会儿应该还到不了这里,传令下去,原地修整,但不许生火,更要注意隐蔽!”
得亏现在不是寒冬腊月,否则的话这连日的奔波,再加上整日露宿于荒野,又不能生火,带的口粮还要紧着吃,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若还要承受寒冷侵袭,那么手下这群人至少得病倒一大半都不止。
……
就在余生带着军队孤军深入,宛如一柄利刃一般,深深插入对方的要害时,石方关的太守此刻却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难安。
原因无他,主要是南诏国攻打石方关的力度实在太刚猛了,而就在昨天,南诏国像是疯了一般不断的攻击着石方关,就像是赶时间一样急促,不过若是再无援兵支援的话,恐怕石方关真的就要被击破了。
“摄政王不是说会有人来增援吗?人呢?”石方关太守吴嗣愤怒地质问着身边副将,副将面色有些为难,但还是老实回答道:“回大人,那位余大人三天前便杳无音信了,按理说以他们的脚程,应当最迟昨日也就到了……”
副将话还没说完,吴嗣就满脸阴沉地怒吼道:“临阵脱逃!我要告诉摄政王,将他军法处置!”
容不得吴嗣不气愤,实在是眼下的情况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境地。石方关现如今是大楚南方唯一的屏障,所以南诏国在攻打石方关上下了很多功夫,一旦石方关失守,不仅整个大楚南方变得动荡不安,甚至于就连汴京也会处于一个极危险的境地。
“摄政王迁都页京,一旦石方关失守,页京就是挡在汴京前的最后一关,可页京根本无险可守,也就是说一旦我们石方关失守,我们大楚将有亡国之忧!”吴嗣眼神坚定地看向身旁副将,随后铿锵有力地说道:“召集所有石方关青壮,随我一同上石方关城头,我们一起死守石方关!”
“摄政王改国运为天下太平这三年来,是真的让我看到了一丝太平盛世,海晏河清的幸福模样!”吴嗣紧接着叹息道:“可现在却有人想把这美好在我面前打碎,这件事,我不接受,更不允许!”
“绝不!”随后吴嗣亲自披甲带刀,随副将一同登上城头,可就在登上城头后,吴嗣却看到了令他疑惑的一幕。
“他们怎么撤退了?”看着井然有序的撤离着的南诏国军队,吴嗣眉头紧锁在一起。
“奇怪啊,自从今日早晨他们开始叩关时就透露着一股不对劲的感觉。”吴嗣对身旁副将喃喃道:“那样不停不休发了疯一般的从早上一直打到现如今的深夜,就像是孤注一掷一般,他们到底在急什么?”
吴嗣百思不得其解,身旁副将见状不由得问道:“大人,他们此刻退军,会不会是佳梦关那边……”
“不太可能。”吴嗣摇摇头,“佳梦关虽然此刻被七星关与宝地关夹在了犄角处,但是佳梦关的地理优势注定了不会轻易失守,只要佳梦关主将赵简不主动出击,佳梦关就不可能被轻易攻破。”
“这就奇怪了。”副将听了吴嗣的解释后,同样感到了深深的疑惑,可没一会儿便看到吴嗣突然脸色大变。
随后就听到吴嗣急切道:“会不会是敌人的计谋?”
副将闻言心思电转,旋即说道:“大人的意思是,对方以撤退为饵,引诱我石方、佳梦两关守军前去追击,从而一举击破?”
“不,确切的说是引诱佳梦关守军前去追击!”吴嗣脸色凝重,随后拿起副将身上随身携带的地图,缓缓解释道。
“你看我石方关与七星关之间,大都是这种一马平川的平原,根本没有好的伏击地点,再看佳梦关那里,山川险地比比皆是,若是南诏国撤军,那么他们必定会走这里。”吴嗣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地方说道。
副将凝神看去,随后疑问道:“陨石谷?”
“对!这里地形狭窄,不易行走,南诏国撤军时途经这里,阵型必定散乱,若是佳梦关守军趁他们撤退的途中追杀至此,或许可以趁此机会予敌痛击。”
听到这里副将更疑惑了,于是不由得问道:“这不是好事吗?为何您的神情如此凝重?”
看着吴嗣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副官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惊呼道:“险地!”
“对!”吴嗣点点头,“险地本就是一把双刃剑,既伤人又可伤己,倘若佳梦关守军真的追杀南诏国到陨石谷的话,那么南诏国同样也可以在陨石谷设伏,让他们这群人有来无回。”
吴嗣看着陨石谷的地形,叹息道:“陨石谷这地方,不管谁被包在里面,那可都是神仙难救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把消息传递给佳梦关守军吗?”副官又问道。
“嗯!”吴嗣立刻命人飞鸽给佳梦关,他看着飞鸽扑棱着翅膀离去的身影,心底暗暗说道:但愿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