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记住他,不许记着其他人。
这是他的执着,甚至连墨晔的命令他也可以违背,不愿意离开这座岛,他一定要让叶薇爱上他,一定要,这是他唯一的信念。
每次看她防备和茫然的眼神,他有怜惜也有心疼,却从不曾后悔,他不知道以为他会不会后悔,但起码,这一刻,他是满足的。
泡着一杯咖啡,坐到沙发上,看着屏幕中的她,那么生动的表情,那么真实的眨眼,他已觉得很满足,更何况,她就在他隔壁,走过去只要几分钟,她就是他触手可及的地方,没有什么比这一点更令他满足,兴奋了,这是他此刻最真实的感觉。
有点沉重的快乐!
但起码,总比过没有的好,不是吗?
这一天早上,墨玦特意不给叶薇送早餐,她起床的时间很准点,平常她起来梳洗完毕后,墨玦肯定端着早餐在餐桌上等着她了。
他会招呼她过去用餐,她不会和他说话,他也不勉强,斯文有礼地退开,等她吃完了,他才会进来收拾,曾有一度,她很想问他,你是不是我家的佣人。
不然怎么会专门负责她的衣食住行又不和她说话呢?然而,这样的假设连她自己都知道不可能。
这一天梳洗后,不见墨玦的踪影,叶薇有点不安,胡乱地猜测,他为什么还没有来?她肚子饿了,这是她最真实的想法。
也许他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叶薇安慰自己,若无其事地坐到床上,随意拿起一本杂志看,这是一本娱乐杂志,而且是西方娱乐杂志,纯英语,她看的懂,也看得渐渐有味,无意中看到叶三少和程安雅的结婚照,她也只是一扫而过,暗自嘀咕,“挺配的!”
墨玦撑着下巴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自然知道她在看叶三少和程安雅,他不阻拦,他甚至是有意的,叶薇的漠然在他的意料之中。
克莱尔医生曾经说过,她恢复记忆的机会已是微乎其微了,除非有奇迹发生,他一直对克莱尔的医术很自信,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可今天看了叶薇的反应才知道,这手术当真很成功,她看着叶三少和程安雅看似看着普通的一对情人结婚而已,不为他悲,也不为他喜。
他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那笑意有着淡淡的凉薄,有些讥诮,也有点深沉,看得出,他心情不算极好,这分明是他要的,他却不是极兴奋。
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好似蚕丝绕着心脏,一层又一层,透不过气来。
唯一值得高兴的便是,他总算听到她的声音了,当真不容易啊,这么多天了,第一次听到她说话,她总是沉默的,对一切都很防备。
叶薇是个很聪明的人,尽管记忆被洗去了,她依然有着超常的智商,她知道怎么样对她最好,所以她总是很沉默地防备着他,更多的把眼光投在周边的环境中。
比如说,她会看着海边的人热热闹闹地玩,但不发表意见,她会静静地吃他送来的饭菜,不会发问,总是好奇又防备地观察着。
他明白她的心理,正因为明白,今早他反常了,不再给她送早餐。
一本杂志看完了,离墨玦平常过来的时间已过了快一个小时了,叶薇开始有点焦虑了,漆黑的大眼睛时不时地看向门口,像极了渴望爱护的孩子,那眼神,令人不能抗拒,他生生忍住。
叶薇放下杂志,在房间里烦躁地走来走去,猜想着他为什么还不过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是不是不要她了,不再照顾她了?
她慌了手脚,这可不行,她就认识他一个人,若是他丢下她,她一个人要怎么办?虽然她看着热热闹闹的海岸很羡慕,可毕竟那是陌生地,她不熟。
虽然防备着墨玦,可他毕竟是她最熟悉的人。
而墨玦这边却心情愉快地看着叶薇焦虑不安,很享受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她越是不安,说明她越是会深刻地记住他,越是发觉她少不了他。
这便是他的目的!
心理学上有一个例子,一名驯兽师想要驯服一头豹子,他把豹子隔离了,天天给她喂得饱饱的,又带着它四处游玩,享受自然的空气,连续半个月后,驯兽师突然一反常态,把豹子关在牢笼中,不给吃,不给喝,也剥夺了自由,让那豹子在牢笼中撞得头破血流,最终才施施然出现,继续他的驯兽工作,自此之后,这头豹子异常的乖顺。
这个例子和他们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就是驯兽师,她就是豹子!
墨晔打开房门就是看见他一脸得意地看着大屏幕,墨玦刚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发觉他靠近,关了大屏幕,就开着电脑上的小屏幕,“哥,你怎么过来了?”
“真出息啊,一天到晚就看着一个女人过日子,你真想我一拳打死你是不是?”若没看见这一幕,也许他的怒气还没这么高涨。
一看气不打一处来,他太纵容墨玦了。
“我自有打算!”墨玦应道,扫了屏幕一眼,确定叶薇还在,他问道,“哥,你找我有事?”
“你有几天不理世事了?”墨晔沉声问,拉过椅子坐到他对面去,“你想浪费多长时间?小玦,我纵容你留下他,纵容你洗了她的记忆,不代表我会纵容你陪着她一起耗着,虚度光阴。”
“你要我做什么?”墨玦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