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人拖着担子从窄路边边挤过去,勇山桥很会给自己找活干地适时开口:“哎这个不要拖在地上,来我跟你一块抬过去”
勇山桥已经跟着人走远了,虞隙却还没有等到景陆沉的回答。
她皱着脸恨不得连眼睛都眯上,完全不能理解好好地宿舍呆不住,景陆沉是有多闲得无聊,居然招呼也不跟她打一声就往这粪堆里凑。
忽然,景陆沉凑近过来,抬起手,把什么东西挂到了她耳侧。
“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不会说你好?”
“什么?”虞隙被他的动作搞得想垂眼去看,又被他的话阴阳怪气到,觉得必须立马瞪他。恨不得一只眼往上一只眼往下,结果反而显得像在发愣。
景陆沉趁机把另一边耳朵也给她挂好,修长的手指夹住边缘往上这么一提溜。
视线瞬间被遮挡住一半。
是口罩。
他给自己挂了一只口罩,在她琢磨了一路想遮住的下半张脸上。
她的思路没有被他的动作带偏,还想问他刚刚那句阴阳发言是什么意思。
景陆沉却先开了口,嗓音低沉带电,似有颗粒感,从虞隙头顶摩挲过来:“我什么时候,成你私人助理了?”
虞隙只觉头皮一阵发麻,视线踉跄着往远处抛去:“就随口说的,总好过让所有人都看见我来工作还带个人,形影不离的像什么样子。”
许是连她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还想补充点有力度的理由,眼神一晃又绕了回来:“我好歹是个小领导,又刚来,建立威信很难的!还不是因为你突然跑过来,不然我都不用介绍你。”
虞隙越说越是打定了主意要倒打一耙了:“所以你说你,干嘛要跑这来,昨天还没闻够这味道?”
在她说到“小领导要建立威信”的时候,景陆沉就已经退后半步稍稍拉开了距离。
等她说完,他轻叹了一小口气,垂眸看她:
“虞隙,你不能每次一看见我都问这种问题。”
“我怎么来了,我怎么突然来了,我怎么又来了
如果你不会打招呼,我可以教你。
就两个字,你好,就可以了。”
景陆沉大概很少这样郑重其事地叫她的名字,虞隙半是恼羞成怒半是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她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可张口又发觉,自己好像最近的确一直在对他重复说这样的话。
见她表情古怪,景陆沉缓缓敛眸,又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