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狠地想要那些人称赞他,想要得到他们的在意,所以他就把全部心思放在了我身上,他希望我能成为他最光荣、最完美的作品。”
莫知义苦笑了一下:“很老套的故事对不对?”
林不琢却一反常态的摇头,他心疼地摸摸莫知义的脸颊:“你已经很好了,不再需要任何人的认可。”
莫知义拉过他的手亲了一口:“那你呢?你认可我吗?”
“为什么不?但比起认可,我觉得我是无条件地相信你。”
此言一出,莫知义几乎是用尽毕生的理智才没在高速公路的正中央停下,然后拉过身边的人接一个火热的吻。
“你无条件地相信我对吗?”
莫知义小心地重复了一遍,他不自觉地顶了一下上颚,暴露了此刻的自己到底有多紧张。
“当然,”林不琢主动亲了一口他的脸颊,“但相信归相信,以后让马修喝那么贵的酒这种事没有我的同意,你还是不准做。”
莫知义微微扭头,与林不琢四目相对。
原来鸽血红撞上了祖母绿,不一定非要比较个高低,相反还有可能迸发出极致的爱意与惺惺相惜。
莫知义动了动喉结:“好了,这次换我了。”
“嗯,你问。”
“你为什么叫陶陶?你的名字里好像没有这个字。”
林不琢错开眼神:“其实在之前我也不姓林的。”
他缓缓松下口气,像是在为自己即将说的话打气:“我本名叫陶瑜,不是浴缸里的鱼而是周瑜的瑜。这是我出生的时候我外公给我起的名字。他说这个字好,不但代表人聪明,还有美玉的意思。”
“我外公只有我妈妈一个孩子,所以就招了赘婿,因为是赘婿,我当然不能跟他姓。可是后来我外公和妈妈相继去世,我也被扫地出门,家里的产业全部归属于他的名下。”
“我为了让我自己记住那时自己的弱小无能,主动把自己的姓氏改成了他的。至于不琢就更简单了,每个华国的小孩子都背过三字经里的‘玉不琢,不成器’吧。倘若我不雕琢自己,我就会一直停留在那个时候,那么得不成器。”
不同于其他人回忆痛苦时越来越轻的语调,林不琢倒是加重了最后的那三个字。
莫知义难免转头看他,林不琢俊美精致的脸庞依旧平静,他甚至骄傲地抬高了自己的下巴,面无表情地用锋利的尖刀一遍又一遍地刺向自己血肉模糊的心脏。
“那你重振乌鸦会,策划一系列的事情,全都是为了报复他吗?”
林不琢却摇头:“他还没强到如此兴师动众的地步,至于那些人,他们是只会给别人的家庭制造悲剧的混蛋,我只是想出手组织罢了。”
莫知义察觉到了不对劲,林不琢似乎在这件事上没有完全对他说实话。
他沉默了一会儿后,亲昵地蹭蹭林不琢:“Thingsdone。我们明天继续。”—
“你好,请问这里是绿洲中心吗,我之前打过电话,也预约过了。我姓景,这是我的表弟。我们想要向你们寻求帮助。”
景天裁的话音刚落,前台的接待人员才发现他身后藏着个衣角。
畏惧交流,害怕生人,遭受家庭暴力的人常有的表现。
“你好,很高兴见到您,”接待人员在电脑屏幕上敲了两下,“请您在椅子处稍坐一会儿,我马上让医疗师来接待你们。”
景天裁点头后,拉起了Cratos的手。
男孩大概是刚成年的年纪,头发乱糟糟的,额角和露出的手臂上青紫一片,且他打量环境的眼神似探索世界的小动物一般,即使是饮水机发出了通水的声响,也能让他吓一跳。
接待人员挪开了视线,在显示屏上将两人标记成了绿色——无攻击性人群。
景天裁默默地等了五分钟,见无论是走动人员还是门口安保的注意力全都不集中在他们身上时,他偷偷按下了手镯的按钮。
“哔——哔——哔——”
瞬间,刺耳的警报声响起,将众人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安保队长立刻跑了进来。
“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响——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