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切齿地拍桌子:“你再多废话一句,我立马让你的身体能力报废,说到做到。”—
“珍珠,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个芭比啊?”
希曼望着兴致勃勃地帮芭比娃娃梳头发的明珍珠,她身为上东区PartyQueen,从来没有陷入过与人社交冷场的状况。
明珍珠小心翼翼地替芭比娃娃别上个发卡:“因为这个娃娃很好看呀,你不觉得吗?”
希曼看了一眼那个芭比,移开目光,再看了一眼。
她实在是不知道这个小人到底好玩在了哪儿,突然她眼神一顿,发现明珍珠手里的那个芭比娃娃跟她一样都穿着漂亮的白色连衣裙。
希曼猛得想到了曾经修过的心理课程中提及到的一件事,心理医生在接待患者时有两个难题,一是移情二是儿童。
小孩子的心智发育不成熟,贸然逼问会进一步地刺激他们,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许多心理医生会利用玩偶打开话题,通过让孩子以这个玩偶为主角创作一个故事,进而了解孩子们身上发生的事。
于是,她坐直了身子:“珍珠,那你跟我讲讲这个娃娃身上发生的故事吗?”
明珍珠总算把舍得分给希曼一个眼神了,她抚摸着芭比娃娃的头发,点点头:“好呀。”
“她叫白雪,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她从小特别幸福地长大,有爱自己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虽然哥哥总是嫌弃她笨,可哥哥对她很好,会帮她打那些往她的铅笔盒里丢毛毛虫的坏蛋,还会背着摔跤的她回家。”
明珍珠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可是哥哥有一天哭得稀里哗啦的,他小时候调皮被爸爸揍都没有哭得这么伤心过,我问哥哥,你为什么伤心呀?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害怕爸爸打你呀?”
“哥哥说没事的,他能解决,可是那天晚上,我跟着他走上了顶楼的天台,他把鞋子都脱掉了也不知道想要干什么。可是我好害怕,我觉得哥哥要离开我了,我想去抓住他,但是我抓不住。。。他一直在说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我知道的,他把我卖掉了,可能是换了钱?还是换了奥特曼的卡片?”
“就像小的时候我们在小卖部买吃的,他给我买完棒冰,想给自己买卡片但钱不够了,就会把我押在那个胖胖的老板娘那儿,然后回家拿钱,等他跑回来,我们再一起走回家。所以我就一直等着他来接我,后来玫瑰先生就来了呀,我知道哥哥一定不会忘了我的!”
希曼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她几次吞咽唾沫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是说那位先生是你哥哥派来接你的?是他告诉你的吗?”
明珍珠执拗道:“当然是我哥哥来接我的,就算他没说我也知道,我就是知道!”
希曼连忙安抚:“原来是这样,那他真是一个不错的哥哥呢。”
明珍珠这才满意了,只是转瞬她又瘪嘴:“他这个哥哥一般般,有时候对我特别好,有时候又骂我,但我知道他是爱我的,他是爱我的。”
希曼的思路在瞬间贯通,她似乎明白了明珍珠能熬过这么多年的原因。
希望,她的心中始终有希望。
她相信哥哥会回来找她,爸爸妈妈不会抛弃她不要她。
希曼心中五味杂陈,就在这时,身边人突然扔下了手中的娃娃,捂着耳朵厉声尖叫。
“啊!不要过来!我乖我很乖!啊啊!!”
希曼立马起身,挡在了明珍珠身前,眼神如红外线敏锐地检测着在场的一切,却是一无所获?
此刻的办公室内只有她和明珍珠两人,这也没有什么变化啊,难道是——希曼的眼神透过窗户,锁定到了外面坐着轮椅的男人,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大包小包的家属,似乎是前段时间发生的抢劫案来感谢警察们的受害者和家属。
希曼将颤抖不止的明珍珠搂在怀里,柔声哄道:“别怕珍珠,别怕,他们都在外面,不会进来的,我向你保证,他们一定进不来,我们很安全,我们特别安全,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这时,联通着这间的办公室和会议室的子母门打开了,希曼只见那位名片先生大步冲了过来,握紧明珍珠的手:
“珍珠,我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