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灿灿一眼难尽地看着眼中闪光的女佣,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声音。
正是那位最温柔的林先生。
而让人诧异的是往常连与人拥抱握手都退后拒绝的林先生,此刻怀中却抱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好吧,就是明珍珠。
珍珠的眼眶红通通的,像是刚哭过,兴致也不高的样子。
他们身后还跟着满脸担心的房护士,还有Cratos跟马修。
程灿灿看着林不琢小心翼翼地把明珍珠放到泳池边早已准备好的舒适软椅上,再一把接过了冲过来的小宝,十分温和地叮嘱了句“妈妈有些不舒服,小宝慢点”。
小宝虽然年纪小,说话也不算太利索,可已经能分辨出许多情绪了。
他瘪嘴,眼睛湿漉漉地盯着珍珠:“妈妈。。。妈妈。。。小宝好想你,好想你啊。。。”
而刚刚还不太开心的珍珠在听到小宝的声音时,猛得起身把那小肉球抱在怀里。
“小宝。。。珍珠的小宝。。。”
众人看着这感人至深的母子图都不由自主地走开了,把空间和时间全都留给这对母子。
程灿灿皱着眉头问:“珍珠小姐怎么了?她好像刚哭过的样子?”
林不琢点头,视线从那对亲亲抱抱的母子身上挪开,手在口袋里不由自主地捏紧了烟盒:“刚才房护士想让她做轮椅过来,毕竟她的身体实在不好,泳池的地又滑。”
要不是场合不对,林不琢觉得自己会先抽一口烟再继续,于是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她一看到轮椅就开始哭,嚎啕大哭,完全控制不住的那种,不但如此,她还害怕得躲在床角,哄了半天才出来。”
程灿灿若有所思:“典型的应激反应啊,你从那个人渣嘴里问出什么了吗?有没有跟轮椅相关的东西。”
林不琢摇摇头:“他对于这件事的交代只停在了把人卖过去那一步,这么多年,他一直有意规避着她。虽说不大可能吧,可信度还是有几分的。”
林不琢眯起眼睛,似在回忆:“咱们之前得到的消息是珍珠自被买到那个老鸨手里后,就没再周转过,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一直假设她是被老鸨扣下出暗台的人,但如果不是这样呢?”
程灿灿疑惑:“不是这样?难道老鸨没让她出暗台?那她这么多年一直在做亏本买卖?你这么说到也不是没可能,是不是那个董添又掺和了一脚。”
林不琢轻哼了一声:“那到不至于,当初明洋欠了千万的赌债,千万在黑市上能买到一个A级且调教出色的Omega了,他给了明洋这个报价,不是真的为了挣钱,而是要紧紧地握住明洋的一个把柄,买一条身土不二的狗。”
“他只需要这个把柄活着,至于怎么活,他并不关心。但你还记得当时我们是怎么推断出暗台的吗?”
程灿灿回答:“因为在我们的线报中找不到熟客的痕迹。”
“或许我们一开始就错了呢?”林不琢回头看向玩得无比开心的母子,“老鸨大概猜到了珍珠的用途,再结合她的实际状况后,没有选择把她变成手里的商品,而是把她私藏了起来。”
程灿灿呼吸一滞,满脸诧异:“你是说?!”
林不琢点头:“还记得我们在做调查时Bio查到的吗,老鸨的丈夫在早年因意外去世,夫妻俩只有一个儿子,是C级Alpha,而且在那场意外中失去了双腿。”
“那天正好是送他去踢足球的日子,因为路上堵车,父亲赶时间逆行酿成大祸。他儿子踢得不错,是能进省队的水平,可是因为作风粗暴,在赛场上曾经多次引发斗殴事件所以风评很糟糕。在失去了双腿后更是恶上加恶,记得Candy说得吗?那个男人在坐上轮椅后曾多次要求老鸨手下的姑娘去陪他,行事粗暴不说,所有进了他房间的女人都必须跪着,一旦站起来就会被他狠狠鞭打。”
林不琢的声音渐冷:“但是这样的情况在近些年里却从未发生了,现在还在老鸨手下的姑娘们从未提起这件事,相反是已经金盆洗手的Cindy和Apple都提起了这个人。他为什么安静了下来呢?是不是因为找到了完美贴合心意的玩具呢?”
程灿灿难以置信地看向不远处笑得灿烂的明珍珠,牙齿都在咯咯作响:“那个王八蛋,居然敢!”
“我们一直找不到小宝生父的信息是吧,无论发散了多少条明线暗线都找不出一点的蛛丝马迹。倘若那个要找的人一直不在外面,就在里面呢?一切都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