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琢在听到转场词时就按下了关机键,他靠在沙发上,紧闭双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马修从他手中接过遥控器,扭头问:“勉强算HappyEnding了不是?那个利用奖学金玩学费的组织和赞助商全部玩完了,在他们想要撇弃干系之前,莫家那位已经把所有的信息全都丢了出来,这样高效,打了所有人个措手不及。”
林不琢睁眼望着天花板,语气淡淡:“莽撞冒失、横冲直撞、不计后果,有什么好夸的。”
马修笑着给他递了一杯水:“要是没有他这样的横冲直撞,恐怕等上面发应过来,这件事又会被压下去了,像过去的许多事那样。”
他的尾音落了下去,似乎是陷入到了什么回忆之中。
林不琢没有接话,而是静静地点了支香烟:“光是让大家知道还不够,要让大家唾弃他们、厌恶他们,要让这些人不能再享受任何的光鲜和光环,要让他们付出最大的代价。”
马修轻轻抚摸过林不琢的长发:“好了,别担心,我们会做到的。”
林不琢仰头,像是藏起眼中的泪水,也像是掩盖心中的疲惫:“明天我要去参加葬礼,面试待产团队就由你负责吧。”
“葬礼?”马修皱眉,“谁的?”
“卫卓,”林不琢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他妈妈决心为他举办一场公开的葬礼,我已经拿到了邀请名额。”
马修担心道:“我陪你去吧,要是去这样的地方让你想起——”
“马修,”林不琢连名带姓地打断了他,“待产团队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我不放心把这件事交给灿灿和Cratos,所以由你来负责明白吗?”
林不琢倏然锁定了马修的双眸:“这是命令。”—
“是你建议卫卓的妈妈把葬礼公开的吗?”莫知莱将手中的文件甩到莫知义面前,语气不善。
莫知义却是连头也没抬:“我只是跟她说了要是公开的话,很有可能那位绑架施敬的正义判官会出现在现场罢了。”
莫知莱被他这样泰然自若的态度气得握拳:“莫知义!你知不知道葬礼是为了缅怀逝去的亲人而举行的悼念仪式,它不应该带有任何功利性的色彩!”
“功利?”莫知义却是笑了,“卫卓的妈妈想要见一面那位帮她找到儿子、披露真相的判官叫功利?”
莫知莱气急:“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不过是想要尽快完成这个任务好接手家族罢了,所以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就可以随意利用别人吗?”
莫知义皱眉:“莫知莱,恕我直言,我实在不明白你到底想做什么。起先是把矛头对准了绑架者们,在了解部分真相后又急吼吼地跳出来想要成为他们的保护伞。”
“呵,”他轻笑一声,“判官可不需要摇摆不定的保护伞,也不需要因为个人感情站队的意气用事。”
莫知莱眼眸一冷,直接抓住了莫知义的领口:“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莫知义被人抓着神色却依旧冷峻,仿若自己才是掌控者一般:“先前的技术员和许多事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要是再因为漱竹的关系,影响到自己平时的立场,我会考虑对你们两个做降级处理。”
莫知莱的力道卸了下来,满眼不可置信:“降级处理。。。你这是什么意思莫知义!你给老子说清楚了!”
“我前面默许你把我当成假想敌,是因为我绝对不会回应漱竹的感情。但现在不一样了,”莫知义整理好自己的领子,“我不会再默认你把我摆在情敌的位置上,因为我有了想要正式公开追求的对象。”
“所以你也好,漱竹也罢,需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感情,不能再让情绪波动影响拨云组的行动。”
“啪——”
就在莫知义准备还嘴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巨响。
两人同时回头才发现,刚刚莫知莱进来得着急,所以没把门关上。
“该死。”莫知莱咒骂了一声,推开了房门,果不其然看见了一个摔碎的花瓶,还有仓皇想要捡起碎片却被扎了手的漱竹。
“阿竹,不要捡碎玻璃,会划伤手的!”莫知莱着急地捏住漱竹的手腕,也不知是他的力道太大,还是怎得,漱竹红着的眼眶掉下了大颗大颗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