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风总算是穿好了衣服,但发簪不知道哪里去了,拿了根筷子串了起来。
“商仲尼,蓝山国人士,受王上邀请,参加论道大会,见墨家弟子公孙玉兰生得好看,就起了歹心,深夜将公孙姑娘诱骗到房中,先奸后杀,杀完后被赤乌国流亡王子赤十发现,追入其房中,将其残忍杀害,又杀一人后仍然没有逃跑,反而在尸体旁睡了一晚,墨家子弟去讨要说法,他不但没有自惭形秽,束手就擒。反而暴起,凭借其高深的修为重伤数人,还致使墨家大弟子禽滑犁身亡当场。”
“太坏了,这人太坏了,不行,别拦着我,我要打死他。”庄道笛真是不放弃任何一个表演的机会,杨天风刚刚说完,庄道笛就冲到了商仲尼面前。
杨天风作为一个实干派,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办事不上,事办完了叉着腰比划的家伙。当即决定下他一下,“哦,给大家补充一下,商先生的修为圣人以下第一。想动手的踊跃报名。”
本来已经冲到面前的庄道笛瞬间刹车线踩出两道灰痕,钉在商仲尼面前三尺的地方。抱怨的看向杨天风,埋怨他为什么不早说。
杨天风嘲弄的眼神看向庄道笛,话锋一转,“不过,商先生过于危险,因此请到了紫狐国的鬼谷传人羽天蓝将商先生的修为尽数废去,现在商先生绝对是人畜无害。”
“那还等什么?打死他。”庄道笛瞬间又来了兴致,挥舞着拳头就要来主持这个正义。
“那公孙姑娘长得如何,有本宫美吗?”杨爱妃突然开口,又是破了祖宗的规矩,不过今日里的规矩都破了一地了,也就没人在意这种细枝末节了。
“爱妃,她一个乡野丫头,哪里配和你这倾国倾城的貌相提并论哪?”橙世一方面是说真话,一方面也是深谙一个大道理——只要老婆夸得好,幸福生活少不了。
“所以,王上是因为臣妾的容颜才喜欢臣妾的?哪一日臣妾年老色衰了,就会丢在一边。”杨爱妃有点神伤的看着橙世。
橙世心想,那还用说,要不然谁当这个王上,不就是为了这种为所欲为吗?当然了,表面上肯定不能露出来,自然是悄悄的说一些海誓山盟的话,稳住后方再说。
“方才,本宫故意投怀送抱,商先生都不为所动,一个乡野丫头,有那么必要吗?”杨爱妃举了一个不可辩驳的例子,就赌没人敢来反对。
“没有必要。”杨天风负责给姐姐捧哏。
“再来说那个流亡王子,是叫赤十是吧?去把赤乌国的使者叫上来问问,这个王子为什么流亡。”
不多时,赤乌国的使者被带了上来,如实的回答了问题,赤十是因为二十年前那个苍松楼纵火案被通缉而流亡。
“那就是说,赤十是一个戕害手足的恶棍,死一个恶棍,是什么损失吗?如果不是他死在全性山,那么下一个他要杀害的人,是不是就是你们的国主?”
使者默然点头。
“死了一个坏人,保住了你们的国主,你们有什么损失吗?”
使者默然摇头。
“这个赤十如果没有死,你们赤乌国要不要杀死他?以绝后患。”
使者再次点头。
“那么,就是说这个赤十的死亡,对于你们赤乌国来说是一件好事。”
使者点点头。
“所以,即便赤十是商先生所杀,也是一件义举,是不是这样的?”
众人也不由得点点头,好像确实是这样的,杀了一个恶贯满盈的坏人,还要付出代价,那么下次见了这种人就不要杀,任由他去祸害别人。这说得过去吗?
张庄两派的官员在点头的时候,也称赞起杨爱妃缜密的思路,不愧为王上的贤内助,果然了得。
这点得到所有人的认同后,杨爱妃又把注意力转到了第三点——禽滑犁的死。
“王上,禽滑犁死的时候,您就在现场吧?是商先生在您面前出手将其击毙的吗?”
橙世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因为商先生之前身份特殊,是不受约束的圣徒。孤无权审问,所以,禽滑犁用血荐的方式开启了临时道门会议,来罢免商先生的圣徒身份。”
“也就是说,禽滑犁是自杀。不是商先生动的手。”
“是是是,不过,因为商先生之前废了禽滑犁的修为,间接造成了禽滑犁一撞就死掉了。还是有过失的。”
“那也就是说,实际上商先生能够确定的罪责只有废除禽滑犁修为这一项,其他的都是基于想象?”
“是合理的想象。公孙姑娘的尸体在他的屋子里发现的。”庄道笛抓住机会反击了杨爱妃的说法,他十分厌恶女子干政,哪怕她确实说得非常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