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抱拳对主座上的颜彩漪说:“颜宫主,本盟主送你一只辟邪白虎,这白虎甚是通人性,护主又不会随意咬人。不过,如若谁身上有邪气,白虎就会追着那人紧咬不放。本盟主祝百灵宫再不为‘邪祟’侵扰。”
“哼,装神弄鬼,这所谓邪气还不是这猫崽子的主人说有就有?”有些许狼狈的泰武掌门当即讽刺一句,未让众人听风就是雨。
“哈哈哈哈哈,泰武老弟莫急着蛊惑众同道,本盟主的礼还未送完呢。”恒桀猖狂笑罢,目光又转回颜彩漪二人的身上,转回时余光瞥见白虎眼神满含戒备,低吼酝酿在喉,而它盯着的人是——翦瑀吗……
他也望向翦瑀,翦瑀的眼神毫无躲闪。
不知为何,与其对视的恒桀竟感到有点心慌?他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移开目光,笑道:“第二件礼,我作为武林盟主,特批百灵宫晋升为五大派之一。”
言出,全场哗然。包括秦珵、费渡等人都很吃惊。
当然除了吃惊之外,泰武掌门、飞星掌门可是怒火中烧又煞是不服。
“恒桀,就算你是武林盟主,你也不能随着性子胡来,百灵宫先前又是退盟又是和前邪道勾结,难不成哪怕犯此等大错,只要稍微道个歉,掌门成个婚就能重新成为大派?你今日必须说清楚!”
此番话颇能煽动人,在场大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通附和,或许是眼馋百灵宫今日得到的东西,心中不平衡便想看百灵宫倒霉,于是这附和眨眼间变成声讨,让主座上的人脸色渐黑。
“这有何不清楚的,江湖向来以实力为尊,泰武门,飞星宗,亦或者沧澜、蓬京、箜琮,你们可有百灵宫的底蕴与实力?”恒桀一副瞧不起他们的模样,明显是激将。
而这些人还真就中了激将法,一个个急头白脸急于表现,泰武掌门更是直言快语:“有无这个实力,不如一较高下试试看!”
众人即刻附和,似乎已然忘记这是在颜彩漪的成亲礼上。
“哈哈哈,颜宫主,你看如何,应不应战?”恒桀将话头抛给上座神色不愉的颜彩漪。
“恒盟主,你的好意本宫主心领,只是今日乃本宫主的大喜之日,如此兴争端见刀剑未免太不吉利。不如选个好日子我等再作比试,你看如何,泰武掌门?”颜彩漪不知恒桀在打什么主意,左右不能让翦瑀露出半点破绽,这喜贺还是快些进行下去,早早了事为好。
可泰武掌门似是打定主意要在今日搞事,遂皮笑肉不笑地回道:“颜宫主,江湖崇武,武若不吉,江湖为何崇尚。若颜宫主不愿见刀剑,那就比拳脚,只是助助兴,您赢了可是喜上加喜,还是说您不敢。哈哈哈,就算您不敢,您夫君可是江湖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不知翦瑀公子可否给个面子赐教呢?”
其会这么说必是有把握获胜,颜彩漪蹙眉,看向眼神暗沉的翦瑀,听着乌合之众的起哄,此刻她实是有些埋怨起事的恒桀。
不若派个弟子前去……怕是难矣。
秦珵也看出此点,于是又将目光投向聂禾。聂禾轻叹,颔首。
然,他还无有行动,就有一人悄然来到喜堂中央,伫立于泰武掌门的身后。那人身形高挑偏瘦,戴着个大兜帽,雌雄莫辨。
“我来吧,身为颜宫主的亲戚,又身为百灵宫新任长老,我来代掌门与您一战,如何?”
这声音清朗,有些少年气又不失女子柔和,众人觉着好像在哪里听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且此人之语让百灵宫弟子很是疑惑,自打长老被处置,门中还未来得及提拔新长老,这位“长老”是怎得回事?
“哼,哪里来的毛头小子,竟敢在这里胡言乱语。”泰武掌门显然不信,亦知若稀里糊涂比武,即使这毛头小子输了,百灵宫也可以推脱赖账,故而比武之前一定要明确此人身份。
“掌门,我可有胡言乱语?”
“自无有。你便代本宫主与泰武掌门一战吧,点到为止就好,可别伤了泰武掌门。”颜彩漪轻笑,语气轻松,似乎笃定泰武掌门不是对手。
如此傲慢自大的态度让泰武一派的人甚为不爽。他们当即撺掇泰武掌门应战,其他看热闹的宾客亦继续起哄。
本来泰武掌门是打算让翦瑀出手,好引出翦瑀心中的“魔”,让其彻底蜕变为黑斑,若能大闹一场,让百灵翻不得身更好。但现下恐怕要先收拾喽啰,若这小子败北,百灵宫不会坐以待毙,必会派出翦瑀来证明门派实力,否则就算恒桀再如何想提拔百灵宫,不能服众,百灵宫也坐不稳高位。
思绪一瞬,泰武掌门轻咳一声,道:“好罢,既然阁下这般豪勇,本掌门就与你较量一番。放心,本掌门会点到为止,绝不会伤了你这细皮嫩肉。”
好一通嘲讽,然离朝依旧神情淡淡,浑不在意,她只是不咸不淡地开口说了一句:“光比试无彩头多没意思,不如这样——我败北,百灵宫退出武林盟,阁下败北,泰武门退出武林盟,您觉着如何?”
“厮——”众看客倒吸一口凉气,心道:玩得这么大?
当然,看热闹的自是乐得如此,于是皆把目光投向泰武掌门。
泰武掌门就是想拒绝都没脸开口,只能一口答应,方显豪气自信。
“阁下甚是爽快,那么就开始吧。奉劝阁下尽早用全力,否则您撑不过晚辈三招,到时可别怪晚辈不给您留情面。”离朝边说边向对面的人抱拳致敬,口气大得让旁观者觉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