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真的在五十的时候敲响她的车窗,打开门迈进来,在副驾驶安稳地坐下,她想不到比这更好的下班方式了。
她看向陈若安,眼神里是藏不住的笑意:&ldo;吃什么去?&rdo;
&ldo;你说,&rdo;她直勾勾的眼神把陈若安看得有些慌乱,只好低头拉手刹准备开车,&ldo;安全带系上。&rdo;
&ldo;回家吧,点个外卖吃,顺便休息休息,&rdo;宋辞说着把安全带拉过来,&ldo;真好啊,本来以为今天逃不过这局了。&rdo;
陈若安转头看了她一眼:&ldo;不想去就拒绝吧,别勉强自己。&rdo;
&ldo;大部分行,这回团长喊的,不好推辞。&rdo;
&ldo;嗯?没为难吧。&rdo;
&ldo;没,&rdo;宋辞有些骄傲地翘了翘脚尖,&ldo;说我旧伤复发赶去医院了。&rdo;
&ldo;厉害。&rdo;陈若安笑起来,她眼睛里的湖面,总是在见到宋辞时冰雪消融。
她们点了一套单人份的鸡公煲,宋辞说现在在控制体重期,只能稍微吃一点。陈若安虽然很不理解,但最终也没再说什么。
极端的伤痛或者在疲惫条件下的滥用,宋辞好像和自己的身体达成某种协约一般,做了太多正常人看来匪夷所思的事。陈若安一开始还劝几下,到后来只能说见怪不怪了。
但她的某种直觉从未消散,宋辞在她心里,像一个在雨里不顾一切狂奔向前的疯子。
&ldo;真的能喝了?&rdo;
陈若安坐在对面环着手,看宋辞倒了两杯白葡萄酒出来。
&ldo;真好了,而且这种病不能喝酒的阶段其实很短,&rdo;宋辞挑了挑眉,&ldo;知道吧,我可是经验满满。&rdo;
莫名想喝白葡萄酒了,拿出这瓶的时候也没想过今晚要搭配的是鸡公煲。不过都无所谓,宋辞用来下酒的其实是陈若安。
大多时候都是陈若安在吃,宋辞偶尔动动筷子。宋辞听她谈起同事辞职的事,惊讶于这样的工作还会有辞职这一说。
&ldo;当然有,任何工作理论上都是可以自由选择去留的,只是体制内的话会复杂一点。&rdo;
宋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ldo;因为太累才走的吗?&rdo;她问。
&ldo;嗯……&rdo;陈若安有点答不上来,她从没问过黄续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冥冥中觉得就是那人已经吃不消高强度高压力的工作,&ldo;可能吧,他应该也是……迫不得已。&rdo;
&ldo;哦……&rdo;宋辞夹了一筷子青菜,边嚼边在想着什么。
一会儿,她抬眼看向陈若安,好似不经意道:&ldo;你呢,你会有一天辞职吗?&rdo;
陈若安思忖片刻说:&ldo;应该不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