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箬用手撑着头,指甲在眉心上掐出一排痕迹,“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去裴家?”
林若胥的表情有一两秒的僵硬,转头去看陆怀眠,意思是:我就说不能交学心理学的朋友,都这么含蓄了,还能听出来。wei
他干咳了几声:“伯母这几天心情不稳,我们几个脸皮厚,她发脾气受得住,我是怕你受委屈!”
飞机是直接停到裴家停机坪上的。
郁青蓝早就在下面等着了,短短几天,老了将近有十多岁,两鬓都生出了不少白发。
看到昏睡中的裴靖远,眼泪止都止不住!
七七出事,如今靖远又这样。
这份打击,甚至比当初小南和老公相继去世,还让她沉受不住。
她吩咐佣人:“轻一点,别吵醒靖远,让他好好的睡一觉。”
容箬站在最后面,头顶上,太阳明晃晃的,刺眼的厉害。
她全身发虚,嘴里干的都起沫了,眼前一层层的漆黑晕开,又变成一片炫目的白,再被漆黑笼罩!
呼吸声似乎就在耳边,又粗又重,像随时都可能支撑不住倒下去一样。
林若胥站在她旁边,适时的扶了她一把:“我送你回去。”
“好。”
容箬知道自己现在这种状态,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而且,靖哥哥也需要休息。
郁青蓝走过来,她穿着高跟鞋,套裙,即使憔悴也掩盖不了她当贵太太这么多年的优雅气质,“箬箬,跟我来一趟,我有事跟你说。”
林若胥往前走了一步,正好挡在郁青蓝和容箬中间,“伯母,大哥现在,经不起折腾,箬箬当时还小。”
毕竟是常年发号施令的人,严肃起来,也是气势逼人。
郁青蓝神色冷淡:“我只是跟箬箬聊聊天,你不用这么紧张。”
“胥哥哥,你先去休息吧,这些天,你也累着了。”
裴家别墅的客厅。
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装修摆设,容箬却已经有几分陌生了。
郁青蓝站着,容箬也不好意坐,哪怕,她现在虚脱的,都快晕过去了。
视线不自觉的往二楼裴靖远的房间看了一眼。
前方,郁青蓝突然回过头,吓得她呼吸都滞了一下:“箬箬,伯母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也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你和靖远的事,我不同意。”
容箬闭了闭眼睛,耳朵‘嗡嗡’的响,她早就知道郁青蓝的意思了。
在上次当着她的面,让裴靖远和傅南一早点把关系确定下来,就知道了。
身上的虚汗冒的厉害,脸白唇青,好半晌,才费力的开口:“为什么?”
她眯起眼睛,努力的往前凑了凑,她看到郁青蓝的嘴唇在动,表情愤慨,却一个字也听不见。
耳朵里像是藏了两只知了,吵得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伯母。”
她张了张嘴,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郁青蓝只说了一半,见她的样子着实是不太舒服,想到这几天大家的精神和身体都受到了双重打击,便烦躁的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