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堂姐平安回家。
喜欢是什么意思呢?
我开始思考这个抽象的词汇。
兴许是因为蔡连姜没再表现出什么可怕的模样,我开始观察这小子。他在教室里的时候,表现平平,不像是身后有影子。
但是出现在阳光下,通风的走廊里的时候,有时背后会闪现幻影。
因为月宴中路太过诡异,我现在放学都不敢跟他同一辆车。只有在学校里才敢看他两眼。
我发现他的表现很平常,除了长得比其他同学好看,其他的事,比如打纸片,玩游戏,读书,都和其他同学没有什么区别。
那为什么其他同学背后没有影子呢?
想着想着,我上课走神了。
这天下午,有节体育课,说是体育,实际上就是自由活动。
原先的体育老师还教我们热身运动,做俯卧撑,打球,玩老鹰捉小鸡,狼追羊。现在的体育老师就集合一下,然后宣布自由活动,完事儿。
大家也不像原先那么团结了,团体游戏组织不起来,都各自找地方玩。有的玩丢石子,有的玩打纸片,有的玩弹珠。
我闲的无聊,坐在墙根看太阳,我发现只要直视太阳久了,再低头看其他地方,眼睛里就会出现一个发光的黑点。
我小时候觉得很神奇,还尝试了好几次,现在是个大近视,颇感后悔啊。
我正玩得高兴,石圆圆叫我一起去小卖部,我俩买了棒棒糖,这种棒棒糖只有半边有糖,浅棕透明,里头镶嵌了个桃仁,桃仁咸咸的,还可以咬开或者砸开,里面的小种子也有味道。大家都很喜欢,而且又便宜,一毛就可以买一个。
我俩正吃着糖,有个姓黄的同学找石圆圆有事,黄同学是学习委员,石圆圆是班长,他俩经常有“公务”交接。看着石圆圆跟黄同学走了,我更加无聊了,蹲墙根找蚂蚁。
“喂,跟我来。”
有人喊我,我回头一看,蔡连姜?
跟平常的他不太像,这个人,看起来没那么瘦弱——莫非这段时间这小子锻炼起来了?
闲着也是闲着,我就跟他走着。
他带着我往洗浴楼那边走,但没有进洗浴楼,只是从外置楼梯底下穿了过去。
这边我还从来没注意过,这里竟然有个小坡,小土坡最外面像台阶一样分了两级,大概五六十厘米一级,最上面还长了一些枯草。
蔡连姜率先翻过土坡,站在围墙边等我。
翻墙?这个我熟啊!
我后退几步,助跑,“噔噔噔”上了坡。
“这边。”
蔡连姜带着我沿着围墙往外走,最外面有个全是红锈的废弃锅炉,我们从这个地方翻墙,就不用担心下去难的问题了。
“喂,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跟他从锅炉的镶嵌铁条梯子下来,我才发现,这里是一大片矮矮的棚子,每一条长棚子上都盖着一层黑胶皮。
不远处还有个超级大超级高的锅炉塔,锅炉塔后面再过几百米,还有几个正在冒黑烟的巨高烟囱。
一看到这黑烟,我想起了月宴中路雷电洗地的夜晚,还有那个我爹带我经过的神秘水泥池。
妈的,这小子不会想暗杀我吧?